粘稠的鲜血直流,翻滚在在岸边染红了浴池。温热的血从健壮的肌肉中蓬勃地涌出,这一瞬间赫伦恍惚着,头晕眼花。
“有布吗?”卢卡斯掐着胳膊,强打起微笑,“我可能需要止血……”
“卢卡斯!噢!你这个自作主张的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赫伦惊呼着,慌乱地找来刚脱掉的衬衣,哆哆嗦嗦地给他缠上。他一边缠一边骂,脸色急得发白,话也说不清楚。
鲜血流得很多,赫伦的身上沾了斑驳的血红。
他急急忙忙地穿上斗篷,出了浴室命令奴隶喊来医生。他又走进来,看到卢卡斯在自顾自地包扎伤口。
卢卡斯手法娴熟,似乎很有经验的样子。他的脊背微微起伏,脸上也有冷汗,眉毛轻轻揪起。除此之外没有一点异样,连表情都是一贯的沉稳,止血的动作也是不紧不慢,非常的有条理。
他就象个硬邦邦的海螺,将所有脆弱和伤痛隐藏在坚毅的外表之下;抑或是螺壳里的肉早就跑了出来,他根本就没有所谓脆弱的嫩芯,从头到尾他都是坚硬的,似乎刀枪不入,即使被刀剑穿透而破碎,他都不会产生疼痛。
赫伦盯着他,叹一口气,坐到他身边,眼圈发红,“卢卡斯……你这个混蛋!有时候我真是恨死你了……”
卢卡斯掐紧臂弯,转过头,对他笑了起来,“您看起来就象马上要哭了呢……”
赫伦看着他的笑脸,忽然一阵心酸。
他的心脏变得敏感而多情,好象卢卡斯的爱将深藏在他心底的所有情感都翻腾出来,不仅仅是他在恋爱方面的能力,而是置身于人生时所有的情感。喜怒哀乐,全部都比过去要容易涌现出来。潜移默化中,卢卡斯已经对他产生了无量无边的影响。他明显比以前要感性很多,仅仅一个强颜欢笑,就能让他心痛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赫伦声音颤抖地问,“我没有下任何命令!”
卢卡斯竖起拇指,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位置,咧嘴一笑,“因为这里有您的姓氏!”
他的声音透过来,闯入耳膜,在赫伦的血液里横冲直撞。赫伦能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忽然想到他说过很多这种表明是事实、实则却暗含深意的话。
他搂过他的脖子,和他抱在一起,双手拥住他的后背。卢卡斯即使受了伤,也是镇静的,对比之下赫伦反而更激动。
“你这个傻瓜……卢卡斯……”赫伦将头搭在他的肩上,满腹心酸地说。
“我做得不对吗?”卢卡斯轻声问,轻轻拍着他的后背安抚着他。
“你做得很对……但你做得太早了……”赫伦嘟囔,“你不会过一会再割啊……我什么都准备好了……”
卢卡斯只是笑着,没有多说什么。
这时,奴隶的声音在棉帘外头响起,“主人,刚才有人给您送来一封信。”
赫伦推开卢卡斯,咳嗽一下说:“拿过来。”
奴隶走进来,递给他信件。赫伦展开莎草纸,对着烛光看起来。
他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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