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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普通的劳累过度。”以食指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医生神色平常道，“多休息休息就好了。不过，为防意外，我建议你带他做个脑部ct，以及心脏超声。”

“怎么？不是说是普通的劳累过度么？”原本放下的心脏一瞬间又被提起，周柯一眨不眨地盯着医生的嘴巴，就怕他说出什么让自己崩溃的东西。

“你误会了。”组织了一下语言，医生才再次开口，“是这样的。这位董先生身体非常健康，普通的劳累过度应该不至于引起昏迷。因此，我猜测可能是他脑部哪里出了问题，才建议你带他去查一下。当然，这些主要是我的猜测。”

“不不，谢谢医生。等他醒了我会带他去检查的。”等医生走了，周柯才开始琢磨这件事。……脑部问题么？周柯突然想起董音说过的十岁前没有记忆。这样想来，真的有什么后遗症也说不定。手指在某个号码上迟疑许久，周柯终究还是合上了手机。还是先等检查结果吧。小音那么健康肯定没事的。

听说董音昏迷了，石悦生赶紧抛下一切急急向医院赶来。刚走到住院部，还没来得及拽个人问问董音的房间在哪，石悦生的注意力便被擦肩而过的小护士盘子里，那瓶标着“董音”的血清吸引住了全部目光。“那个……丫头！”一把抓住小护士，石悦生满脸的可怜巴巴。

“是！大爷，有事么？”小护士被突然抓住自己的石悦生吓了一大跳。担心又是一个医闹的，又是这把年纪，小护士的心几乎都要哭泣了。

“这个啊，你手上那瓶，是307的董音么？”暗搓搓地喜悦了一把，石悦生满是笑容的模样倒是让人讨厌不起来。

“是的。”小护士愣了愣，随即有些疑惑道，“您是他的家人么？”

石悦生嘴角的笑容突然僵住，良久，才抹了一把脸调整好表情，而后指了指盘子里的血清，语气略带着讨好，“能不能把血型一并查了？”

“血型？”小护士歪歪头，有些不解，“病人已经说过了啊，是mnssu型。非常稀有的血型呢。”

听到这话，石悦生如遭雷劈，当场僵住。失魂落魄地跟小护士道了别，便直直地走出了医院。

坐在公园的长椅上，石悦生呆呆地望着地上不时扑腾起的白鸽。心绪烦乱间，突然想起了多年前的那个，让他永远不能忘记的夜晚。

“爸！爸！您原谅我吧！我真的知错了！”年岁尚浅的妇人拼命地拍着房门，秀丽的脸上满是泪痕，“您让我进去好不好？”

“你说！孩子他爸是谁！不说就别想进这个家门！”石悦生连房门也不肯开，然而那愤怒的吼声却依旧透过房门，清晰可闻，“我辛辛苦苦送你留学，你都留到了狗肚子里么！未婚先孕！离家出口！你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十年！整整十年你都没有联系我！现在孩子大了被男人抛弃了才知道来找我！你把我当什么了？啊！？”

“爸！我知道错了！您原谅我吧！您原谅我吧！”妇人的眼睛已经被眼泪淹的通红，嗓子更是嘶哑难忍。可她依旧不肯放弃，不停地祈求着，哭泣着，希望老父亲肯愿意原谅自己。

“我说了！你把孩子他爸的身份告诉我！告诉我我就原谅你！事到如今，你还要包庇那个杂碎么！”石悦生不是不心疼女儿。可他绝对接受不了女儿被人欺骗了整整十年的事实。

“我不能说啊！我真的不能说！”妇人眼底渐渐浮现出绝望。突然，妇人像想起什么，猛地将一旁有些吓傻的孩子拉到身边，用自己湿漉漉的眼睛看着他，低声哀求，“小夙，你求求外公。你求求他原谅妈妈，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