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孙建军回来,夫妻俩躺在被窝里,王兰英就把白日里的想法跟孙建军吹了枕头风。
“你可别乱点鸳鸯了!”孙建军白了这个傻媳妇一眼,“人家三娥是有意中人的,她来宽城就是为了和那小伙子在一起。”
“啥?你认识那小伙子吗?是做什么的?”王兰英想起了那个手工发卡,起码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是个新兵蛋子,过个把月就能调会宽城来了,叫付春生。”
“我还是觉得这三娥长得这么漂亮,又温柔懂事儿,团政委的老婆肯定喜欢这样的儿媳妇。”王兰英不死心,“要不找个机会让三娥和张政委家的老小子见见,万一看对眼儿了呢?”
“得了吧!张定北那小兔崽子什么德行你也不是不知道,顽劣得很,连他老子见了他都火冒三丈,就算他和他们家真能看上三娥,三娥还未必能看上他呢!”
孙建军懒得跟王兰芝多解释,“这事儿你就别操心了,三娥这女孩自己很有主意,别人可不容易轻易给她做主。再说张政委的老婆眼光高到头顶上,绝对不会找一个农村姑娘当儿媳,你要是贸贸然去保媒拉纤说不定要惹人家不高兴的!”
王兰芝悻悻地躺回枕头上,“我还不是担心你的副团级,若是能进一步总归是好的,将来儿子也借得上光。”
“你呀,你以为你丈夫这军衔级别是靠讨好上级拍马屁得来的吗?这可是从我十五岁参军真刀真枪在战场上挣回来的!你不知道我十七那年赶上宽城保卫战,我们一个排……”
“睡觉!”王兰芝啪地拉熄电灯,这故事她和儿子们听了不下几百遍了,倒背如流夸张点儿,完整复述毫无压力。
*
终于到了最后一天培训课了,这一整月三娥连点心的味道都没闻到一缕,倒是那些红得发烫的名言金句和大段的口号把三娥这颗小脑袋着实折磨得不轻,好几次都要像从前听思想政.治课那样当堂瞌睡过去。
三娥将胳膊肘儿撑在桌面上,刚把那颗千斤重的脑袋靠过去,忽然觉得小臂内侧嫩肉嘶地吃痛,人也顿时清醒过来。
看着周围精神亢奋、群情激昂的工友们,她深深为自己那低到脚脖子的思想觉悟和基本趋近于零的阶.级斗争警惕性感到愧疚,要不是有着捐献人参的资本,估计她这学习态度搞不好就被划到右边那一派去了。
三娥不好意思地朝孙继卉投去一个道谢的眼神儿,要不是这姑娘在一个月里数次挽救她于上课睡觉的火坑,说不定她早就已经被这革.命烈火烧得尸骨无存了。
“听说下午参观完生产线就可以提前下班了,你有什么安排?”孙继卉刷刷刷地握着铅笔在笔记本背面写下这一句,她的字笔划柔和,即便横不平竖不直的看起来却挺顺眼。
孙继卉是三娥在这批新工友里面相处比较好的朋友,俩人每天中午都一块儿到食堂吃饭,近乎形影不离。孙继卉被分到了糖果车间,她是接她妈的班进厂的,家里还有个大她许多的哥哥已经成家了。她平时为人比较谨慎,因为爷爷被划分为富农,成分不是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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