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熹脸色一白,脑子轰的一声,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
跟在后头跑进来的陈小姐见她呆若木鸡的模样,咬了咬唇,一时也不敢叫她。
她调开视线,落在管事身上,声音很轻,“出事了?”
管事凝重的点点头。
陈小姐不由自主地呼吸一窒。
***
桓汉远脸色苍白,躺在病床上,那□□的上半身,自胸前到肩上,绑着厚厚的绷带。
阮熹有些呆呆的坐在边上,陈小姐进来,拍拍她的肩,“你也别担心,医生说没事,子弹已经取出来了,只不过失血过多,他在昏睡。”
她是留洋回来的,对西洋医生怀抱信赖,只是怕阮熹担心,见着那样严重的伤口,会心惊胆战,于是过来开导她。
“我知道。”
她话音一落,便听到了意料之外的回答,没想到,开导的人比她想象中的接受度还高,果不然不愧刚认识那会对阮熹的评价,一个有意思的人。
似乎,对有些事的接受程度,比她这个留洋的人还高,陈小姐摇摇头,把钻进脑子里的想法挥去。
说实话,见到桓汉远那一瞬,阮熹的高高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这个时代,医术见不得多发达,但凡一些致命的伤,很难保下命来,但桓汉远是肩头重了两枪,为了把深入皮肉里的子弹取出来,口子开得狰狞了点,但没有性命之忧,不幸中的大幸。
管事之所以如临大敌,脸色凝重,仿佛天塌了下来,也是那个打电话来的人说的含糊,使得他担惊受怕,还把这份恐惧传给了阮熹。
但所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
“这天黑了,我家里也担心,就先回去了,你也不要待得太晚。”
“好。”
陈小姐回去后,病房静悄悄的,只剩下两个人。
阮熹眼睛错也不错的看着桓汉远,仿佛落入这个世界开始,她与他的纠葛就已经开始,不管是她狼狈的醉酒,还是后来被人以屈辱的方式送过来,到两人的相爱。
仔细算算,不过三个多月而已,他就已经令她牵肠挂肚。
阮熹想到这,微微一笑。
“你在想什么?”桓汉远刚张开眼,便见到阮熹神色温柔的看着他,他心里一动,嘴上不由得把心里的想法问了出来。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大约是缺水,阮熹站起身,帮他倒了杯水,递到他手上。
“在想你。”她干脆的回答,眼睛错也不错的看着桓汉远,一点羞怯也无。
桓汉远脸一红,他快速的瞥过脸去,不敢与那双眼睛对上。
阮熹从来没有这么大喇喇地表露过自己的心思,他以为她性子含蓄,没想到,不说则以,一说则语出惊人,比他还直白□□。
他掩饰性的喝了一口水,声音低低的道,“玉兰,这次让你担心了。”
阮熹一瞪他:“你还说,受了这么重的伤!”
桓汉远抬了抬眼,转过头,神色淡漠似乎在说一件毫不相干的事,“我把方勋给杀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中午码的字,在我聊个天的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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