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然,你妈妈呢?”
“妈妈出门了。”
“哦。”
“想看父亲杀鸡吗?”
年幼的邹皓然并不知道杀戮和血腥的真正含义,纯粹是出于天真和好奇而点的头。
母亲回来了。
“家里什么味道,怎么一股腥味!臭死了!”
“说什么呢!我给小然买了只鸡补补身子——你打扮成这样干什么去了!”
“什么干什么,我和几个女朋友出去玩玩,逛街不行吗?”
“行!怎么不行!穿的和只鸡似的。”
“你说谁像鸡!”
“你穿着一件黄裙子,不就是有点像吗?”
“阿坤,你变了!你以前从来不当着我和孩子的面说这些话。”
“什么话!”
“你怎么能当着小然的面说粗话呢!”
“这也算粗话?”
“你到底在干什么工作?”
“我干什么工作你不用管,你只要安心在家里管好孩子扫好地就行了。”
“邹广坤!我也有我自己的交际圈!你一天到晚出去玩,难道就不准我出去散散心吗?”
“什么叫我一天到晚出去玩!”
“那好,你告诉我你去干什么去了!!”
“你想知道是吧,行,那你明天跟我一起去。”
从那天开始,邹广坤不再对薛曼丽遮遮掩掩,相反地,他逐渐向她敞开了一切。
灾难似乎从此开始了。
一开始只是争吵。
循序渐进地,争吵激烈之后就会上手。
邹广坤心中的野兽终于逃出了牢笼,他开始对薛曼丽动手,甚至好几次借着酒劲对邹皓然实施家暴。
年幼的邹皓然的世界就这么在这样一次次的虐待中扭曲。
薛曼丽一开始尝试过好言相劝,尝试过反抗,尝试过逃离,邹广坤短暂地收手过,但最终还是会再犯,挣扎的结果是在这个恶性的泥淖中越陷越深。
最糟糕的时候,母子二人都被捆在漆黑的房间里三天两夜,差点没有饿死。
薛曼丽试过带着儿子一起离开,但在邹广坤的恳求下又心软了。
日子就这样或好或坏地过去了。
邹皓然去上学,薛曼丽是承受了很大一部分压力的。
每一天回家,邹皓然都怀着一种奇怪的心情。
既像是恐惧,又像是期待。
邹皓然还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薛曼丽曾说过,邹广坤是那种男人,当他对你好的时候,你会得意得仿佛拥有了全世界,当他对你凶的时候,你会下意识想要去服从他。
“妈妈,你痛吗?”
他帮薛曼丽擦着药酒。
“妈妈不痛。”薛曼丽眼眶是红的。
“妈妈。”小邹皓然看着她,“我也不痛。”
“乖皓然。”薛曼丽把他拥进怀里,她好瘦,怀抱轻得没有力度。
八年就这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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