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也一只。”
“那你不早说,我都丢伞淋湿了!”
陆璞初懊恼着“你这个笨蛋!”
“你才笨蛋!”两人在雨中也顾不得伞,打打闹闹的去了停车棚。结果两人各骑各车,一路淋雨回家了。
冲动的后果就是第二天两个人都病了。陆母以生病为由替陆璞初请了一周的病假。
陆璞初躺在床上,一条海蓝色的手帕盖在她的脸上。她睁着的眼满是天空倒映下海水的颜色,她呼吸着尽是一抹皂稥,她伸手,指尖轻轻摩挲着手帕的右下角纯白色的绣字:濯尧。
初见它时,是被陆璞初认定为最糗的那日。她在洗衣室执意洗着他的蓝白校服,从领口到袖口,她一丝不苟地刷着。
王阿姨在一旁指导着陆璞初还不忘嘟囔“外小姐这衣服不脏,您不用洗这么仔细....衣领可以了...袖口可以了...口袋掏出来...”
“咦...这是什么?”陆璞初从口袋里掏出一团乱七八糟的蓝布,抖抖,展开,是一条四四方方的手帕。手帕布料上等,已有些岁月的痕迹。沾了水的帕,中间有一抹血色朝四周蔓延开来,一直延伸至绣有他名字的一角,染红了他纯白的名。
陆璞初洗了好久才将手帕上的血迹洗去,只是他白色的名字依旧有些淡淡的斑迹。可陆璞初不知道的是在海蓝色上的鲜红是肉眼不可全视的,也是她的肉眼所不能见的相融。
待陆璞初将洗净的校服还给云濯尧时,他随手从纸袋里取出衣服,翻看衣袋,问“你有见到一条海蓝色的手帕吗?”
☆、一抹海蓝
“你有见到一条海蓝色的手帕吗?”
陆璞初的心一惊“什么?”
“没什么,猜你也没见到。”
“噢,那东西重要吗?”云濯尧瞥了她一眼,淡淡地“与你无关。”说完拎着衣服就回教室了。
陆璞初满脸置气的站在走廊上,她的手伸进校服口袋里,那里有一抹折叠整齐的海蓝色。她本私心留下这条手帕,可看得出他紧张这条手帕,他若说重要,她就会归还给他,可现在...正好称了她的心。
哼哼........云濯尧!让你高傲,让你拽,让你甩我脸!
多年以后,陆璞初才知道,这条手帕是他的祖母亲自托人在外带的上等云锦,小小的一块,可值千金。纯白的名是他的祖母一针一线亲手细绣上的,只因寺庙里的大师说这孩子命里缺水,故取蓝为海色,白为本源,护他一生安稳。
而这条至他满月就一路伴他成长的手帕,如今,收入了她的囊中。
在往后的岁月里,这一条娟蓝的手帕,沾了她深夜里的泪水,沾了她病时的涕水,沾了她睡梦中的口水,沾了她奔跑后的汗水,陪伴她走过无数有他或无他的韶华时光。
陆璞初在病愈后的星期一去了学校,想想许久未曾见到云濯尧了。课后,陆璞初就屁颠屁颠地跑到三年一班,在窗户上搜寻他的身影,她笑着对他招手“云濯尧!”
云濯尧瞧着陆璞初面色苍白的脸庞,恶语相向“怎么没死在病床上?”
陆璞初勃然变色,瞪着云濯尧,丢下一句“你这人怎么这么恶毒!”就甩脸走了。但她却忘了,若非刻意关注,又怎知你身体抱恙。
人少年时,是不是总爱口是心非?明明关怀她,却装作漠不关心,还要故意惹她生气,找她不快,才能让自己好受些,让自己觉得满足些。
许唯一见陆璞初回来就一屁股坐到位子上,一脸怒火“怎么了?这么气冲冲的。”
“我想去爷爷那偷颗□□!”许唯一惊吓的看着陆璞初阴森森的表情,问“你...想干嘛?”
“我炸了他!”
“谁?”
“云濯尧!”
“哦,还好不是我。”许唯一庆幸的拍拍自个的小心肝,“他又惹你了不快了?”
“嗯哼!”陆璞初发出鼻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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