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自己似乎是个古代的游击队员,总在和一个造反的地方官打仗。
打着打着新皇登基了,他也抓到了地方官。
他把那人押送到了首都,让他叩拜在皇帝脚底下,自己臂弯里抱着那根长戟,洋洋得意地等待封赏。
那梦里的众人都说鸟语,只有皇帝偶尔讲两句人话。殿堂不如他想象中华丽,屋内四处点有烛光。
最后皇帝龙袍一挥,命人将地方官押了下去。张灯抖着脚看他从身边走过,地方官却抬起头来看他。
居然是刘白的脸。他那双杏眼清澈如故,细眉依旧微蹙,看进了张灯的眼睛里。
这一刻,张灯忽然感觉到有万般悔恨和歉意,想要上前拉住他不让他离开。可是他动不了,他的手僵住了。
“张**,生离不如死别。”
刘白的声音仿佛是透过玻璃传来的,极度模糊,带有实打实的失真感。
这一句话后,他便头也不回地出门去了。
张灯想要追出门,但却一脚扑入了一方红土中。抬眼是满目青山,好似在某个山头之上。
刘白站在对山下,站在一片荒凉的草野中,穿着古人的衣服正越走越远。张灯知道自己追不上他了,只好拉开了嗓子拼命喊他。
他好怕对方走远,好像走远之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就像是会消失在记忆中一样,所以他拼命喊拼命喊,喊到嗓子里都有了甜腥味,他还在喊。
刘白头上的官帽顿了顿,他似乎是听到了自己的声音,虚虚回了回头。他看不到任何东西,便又转头过去,往前走了。
张灯只得开始奔跑,往山下奔跑。
他不知为什么要跑,只是觉得再不跑,这辈子都会见不到对方。他觉得山路漫长,周围古树盘根错节,竟然是生出了一个巨大的隧道,他往里面跑着,往光亮处跑着。
可能这辈子也见不到对方了,可能永远都见不到对方了。
好像曾经和他有过什么,几多遗憾,几多欢欣,让他不愿意轻易放手。
这隧道里飘起了一阵清风,随后地上的枯叶都飘了起来。
吹着吹着,一张巨大的芭蕉叶就拍到了张灯脸上。
“啪!”
周悠的巴掌落在了张灯脸上。
“起来了!再不起就吃不到早茶了!”
周悠拔掉了张灯耳朵里的塞子,拉着他的耳垂大喊。躺在床上的张灯受到了极大的震撼,整个人一脸“我是不是刚才被凌.辱了”的表情,呈大字状躺在床上。
“还躺着呢?快点起来洗漱!”周悠的手上还包着绷带,但她完全不像昨晚那样萎靡了,好像伤口对她而言只是个小小的咬伤一样。
哦,的确也只是个小小的咬伤。
张灯快速起床换衣,刷牙洗脸胡乱剃胡子,准备好之后就下了楼。
黄云飞一身跑江湖的短袖唐装,露出了两截比周悠还干瘪的胳膊。周悠穿着自己最喜欢的汉服小短裙,头上还是个道士髻,后头一排齐整的秀发散在肩头。
张灯捋了捋脑门上还翘着的呆毛,跟着两人钻进了叫来的出租车。
黄云飞家在油尖旺区,他用粤语给前座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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