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连哭都忘了哭。
臻宝刷白了脸：“你说什么？真的是桂明珠？你可看清楚了？”
那小丫鬟跑得满头大汗：“奴婢看清楚了，是沐恩侯府大小姐没错。而且沐恩侯府也已经来人将尸首带走了。二夫人八小姐你们都没看到，这桂明珠死的时候脸色铁青，两只眼珠子都瞪出来了。听旁边的人说应该是被掐死然后扔进城外河中的……”
小丫鬟并没发觉臻宝的异样，提到桂明珠的死状还心有余悸。
单氏却是敏锐地察觉到了，让喜儿将两个胖儿子抱走。这才训斥道：“死了便死了，咱们同沐恩侯府又没什么交情，这种晦气的事情不用来说……”
小丫鬟点头：“是，二夫人。”
正要离开，又被臻宝叫住了。
“你有没有听说，这桂明珠是什么时候死的？”
那丫鬟愣了愣，想了想后回答道：“奴婢听赶来的仵作说，大抵是在昨天夜里时分。”
臻宝的脸色又白了一分。
昨天夜里？那就是说那天桂明珠回去后并没有被发现，她还好好地活了一天。之后或许是意外，或许是她迟迟等不到臻宝的回应想逃出来被发现，所以被灭了口？
若不是她犹豫了这么久，早点想办法去沐恩侯府探上一探，会不会桂明珠就不会死？
臻宝脑中被这种想法充斥，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单氏担忧地看着她，把其余的丫鬟都打发了下去。这才问道：“小八，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臻宝的嘴唇哆嗦了下，这才把庄亦纯和她说的，还有遇到桂明珠一事说了出来。
单氏听完，瞪大了眼睛震惊不已。
好一会，这才叹了口气。
“傻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一个人承担着？为什么不告诉爹娘？”
臻宝低下头，眼眶微红：“我只是不想把镇国公府牵扯进去。而且，就算您和爹爹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呢？我无凭无据，只有纯姐姐所听到的，还有一个早前被定为中了邪的桂明珠。凭什么去指证代王？到时候他大可以抵死不认，或许还会反咬我们一口。我觉得……为了桂明珠桂明玉二人，不值得……”
她说到后面声音渐渐小了下去。
虽然要是再让她做一次选择她还是会这样，但是如今桂明珠死了，让她觉得自己也是杀死她的刽子手。
若不是她见死不救……
知女莫若母，单氏自然知道她心里的自责内疚。慈爱地摸摸她的脑袋道:“你做得并没有错，无须自责。在皇权之下，并不是靠一腔热血就能生存下去。反而，有时候不计后果的行事，会害了你真正关心的人。就像你说的，没有确切证据之前，就算你你祖父，他也会三思而后行。桂明珠她……大概是命该如此吧。我听说，她和桂明玉姐妹俩这几年在沐恩侯府过得并不好。明明已经是二十一二的女子，可尸首却像是才十三四岁的样子。这样活下去，或许只是徒添痛苦吧……”
单氏叹气。
不管先前她是多么不喜欢桂明珠两姐妹。但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如今桂明珠也已经死了。
都是有子女的人，这时候难免会为消逝的年轻生命而惋惜。
臻宝抿着唇不语。
她知道她娘是在安慰她。觉得桂明珠那样人不人鬼不鬼地活在世上受摧残，还不如死了解脱。
可是她见过桂明珠。她觉得她还是想活下来的。
如果不是这样，她也不会冒险来向她求助。
只可惜因为她的犹豫不决，她还是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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