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无论妳是人是鬼,成亲之后就是我妻子,我哪有不娶妻?至于鬼家香火还有我大哥呢,鬼力是否还会延续也顺其自然吧,总之,只要妳愿意嫁我,其他都不成问题……不对,有个严重的问题。”
“是什么?”
“我会老而妳不会,怎么办?”
“那……到时候我就试着把自己变老,好吗?”
“这是答应了?”
彩罂颔首,都说到这个份上,再犹疑就等于辜负鬼先生的真心实意。
鬼四衍笑嘻嘻地把坛子捧牢,和彩罂并肩欣赏断桥景致。早在她说起嫁人的前世记忆时,他就起心动念想这么做,在彩罂父母墓前也悄悄立誓过,如今终于可以实现。
*
当鬼四衍告诉兄嫂要与彩罂成亲,立刻获得赞同,商量下打算在杭州把婚事办了,不过关于彩罂的鬼身份,兄嫂并不知情,鬼四衍和彩罂讨论过,不说比较省事,以后回名山镇遇到方捕头夫妇也是这个决定。
鬼家人丁一代比一代单薄,到了鬼四衍这代仅剩兄弟俩,彩罂也不愿告知叔父,于是让鬼大嫂着手找好日子,简单朴素地办就好。
由于陈老爷痛失爱子正逢丧期,鬼大哥义不容辞地前去照看与帮忙,婚期就定在丧事结束后一个月再举行,这期间刚好能准备婚事,毕竟有些礼节还是不能省。
彩罂身为准新娘没有太多想法,倒是鬼大嫂和夕霏兴致勃勃地忙碌起来,新人的礼服,新房的布置和一些忌讳等等该注意的事项。
婚礼前夕,鬼大嫂身为过来人还特地拉彩罂到房里密谈,说些洞房花烛夜的私密事,彩罂听得颇为尴尬,同时也想起生前难堪的过去,即便释怀了不少还是不免升起恶寒,等鬼大嫂离开,她才独坐垂泪。
还没来得及将泪擦干,鬼四衍轻手轻脚地进房自身后环住她,温言软语,细语抚慰,她不知他怎会正巧入内,但这时候的确需要这份温柔的支撑。
婚礼那日,璧、谷鸯和子月都特地以常人样子出席观礼,鬼四衍兄嫂知道他们是弟弟的朋友都十分高兴,仪式过后便盛情款待。
鬼四衍趁机问起柳彻,才知璧将他送往地府交由转轮王处置,以他犯下的罪过恐怕要在地府做上百年苦役才能相抵,不过听说他甘之如饴,并无怨言。
彩罂送进新房,鬼四衍和其他人在厅堂谈天说笑,容夕霏一人走到外头一处角落的凳子坐下,取出这段日子以来始终随身携带的玉麒麟。
璧那天带走玉佩再回来时告诉她,得等几个七七四十九日才能让襄然凝聚成形,之后离开玉佩就能行动自如,如往常一般,唯一差别是他的鬼资历会比彩罂还浅。
只要能回来就好,其他不要紧,当时容夕霏是这么想的。
她将玉佩举高细细端详,拿出手绢擦拭再用手抚触,这样一连串的举动一天之内得做上好几回。
“妳不累吗?”
“襄然!你能说话啦?”她霍地站起,捧着玉佩的双手不住颤抖,不自觉滚落泪珠,落在同样晶莹的玉佩上。
“妳哭了?”
“才、才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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