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声,拔出身上的刀,煞气逼人。一旁的小旗见了连忙退了几步,赵秦守却是有点儿坐不住了,自觉被打了脸。“易大人,你这是作甚!是故意给我们万指挥使难堪的吗!”
“东厂督察,闲杂人等勿扰,本官怀疑这人并没有占人水田,许是被人胁迫而承认也不一定。”易轻寒对着赵都一使眼色,继续说:“所以,需得用刑才能让他开口说实话,就算是被胁迫冤枉了,也不能肆意诓骗了锦衣卫和东厂,其罪可诛。”
众人都看得出,易轻寒是存心找茬要对这人用刑,却找不出理由来阻止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赵都把那人的衣衫撕裂开来,露出白嫩微胖的肚皮。
易轻寒看着这人白胖的身子,露出一丝似有若无的笑,用闪着光亮的刀背轻轻拍了拍他的肥脸,说到:“你有福气,本官很少亲自动手,今儿就给你奏一曲《春江花月夜》。”
众人听了倒吸一口凉气,赵都后背顿生寒意,《春江花月夜》是东西厂和锦衣卫大刑之一,被施刑者被脱光上身,施刑者用刀在其肋骨上来回割刮弹拨,俗称‘弹琵琶’,于是以琵琶名曲《春江花月夜》为名。
那家奴犹不自知,以为顶多就是被砍两刀,跟自己主子许诺的好处来比,在可以承受的程度之内。
都说锦衣卫和东厂的人心狠手辣,但人心也都是肉长的,每次动大刑,施刑者也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谁也不是天生的恶魔。饶是见惯了大刑的在场众人,再一次看到《春江花月夜》的时候,也是浑身起了鸡皮疙瘩,那新来的蒋子义,此时已经趴在椅子上呕吐不止了。
那家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本还能嚎上两声,在第十一刀下去之后,已经昏死过去。易轻寒收了刀,在他的衣衫上蹭了蹭,收刀回鞘,笑着看向那个小旗说:“或许真是咎由自取,背着主子占人良田,唉,你们锦衣卫慢慢审吧,我这只是抛砖引玉罢了。”
易轻寒坐回椅子,看着那小旗煞白的脸,转头对着赵秦守说:“如今世道不太平,前些日子,想必赵大人也已得知,我夫人竟然被贼人劫走,幸亏本官及时赶到。我这些时日也是气恼得很,有不当之处还请莫见怪。所幸已有些眉目,只等几日后时机到了,便会将那起子贼人生吞活剥了,怪他是谁的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来了,我也要多弹几曲《春江花月夜》,呵呵,才能解我心头之恨。”
赵秦守压着怒气,听出易轻寒话里的意思,仍装作不自知,说到:“那感情好,希望易大人早日惩治贼人。”
易轻寒站起身,笑着走出审讯室,赵都和蒋子忙跟着出来。
易轻寒算是给了赵秦守一个下马威,也算是打草惊蛇,那个小旗回去后必定会告知其他人,易轻寒是如何的没有人性,想必他们以后行事,就算是接了命令不得不从,也会有所忌惮吧。天知道易轻寒那刻的心情,当看到蓝语思形如枯槁的模样的时候,一时竟然有些心痛,莫名的心痛。
易轻寒以为,他只是习惯了这么个人在身边的日子,只是习惯,却没想到看到她受罪,自己会心痛。五天五夜未曾合眼,只是不停地寻找,带着一众人,不停地挨家挨户寻找,不知惊吓了多少人。
他曾一度想,自己只是感念她的救命之恩,若不是她在崖底照顾着,自己恐怕早就不在人世了。然而,当他再次看到锦衣卫的人时,一股无名怒火使得自己知道,他是真的在乎。
易轻寒借着惩治那倒霉蛋,亮出了自己的态度,然而如此也难解心头之恨,只有等着下个机会了。还记得她昏迷的那些个日子,夜夜的噩梦,他都要替她找回来。
“你是怎么进东厂的?”易轻寒对蒋子义方才的表现极不满意,冷声问到。
“小的,小的是,是我舅公加我来的。”蒋子义缩着脖子小声说。
“你舅公是何人?”易轻寒皱眉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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