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生辰,六六虚八岁,算是脱离了孩童,可以做些简单的打扮。
六六因着一大堆的礼物高兴忘了薛柔的事。还是陈书潇掂记着此事,特意让武安候的人务必在六六生辰前行事,本想在六六生辰这天让六六高兴高兴。可陈书潇听武安候的人禀报此事后,闭口不提,深恐六六问起,好在六六高兴地忘形,早抛开此事。
倒是陈茂闵记得牢,六六生辰的次日,一大早叫来陈书潇问起此事。
陈书潇知晓此事的所有经过,心里颇是感慨万千,有一肚子的话想找人唠叨。凭六六的气性,听说此事,定会懊恼自责不已,好好的生辰怕也过得不舒爽,陈书潇只好憋着。而瀚哥儿,陈书潇这几天有些迁怒于他。六六在薛氏学堂上学,竟然让人骗,当肥羊宰。可见薛氏族里并没真正照顾六六,跟薛太太交好的于馆长也没有对六六有特别关照。总之,陈书潇迁怒所有的相关人员。然瀚哥儿却是个心大的,见陈书潇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还以为陈书潇嫌他还是小童,不爱跟他玩。于是瀚哥儿故意趾高气扬,迈着小方步从陈书潇身边经过。把陈书潇气得暴跳如雷,真想问问他脸咋这么厚,他不应该在屋里好好反省他外家怎么没照顾好妹妹吗?陈书潇自个儿完全忘了这事瀚哥儿是压根一点不知晓。
此时,听陈茂闵要问起,陈书潇打算先告瀚哥儿一状。不想陈茂闵才见他就劈头盖脸问:“事情你上心没?怎么还要我来问?”
陈书潇深觉委屈,“前儿见你黑着一张脸的,怎敢跟你说?”
陈茂闵摸了一把自己的脸,道:“胡扯,你甚时怕过我?赶紧的,别说闲话。”
“这事说来话长。”陈书潇开口就是一句闲话。就见陈茂闵眼刀子甩了过来,陈书潇立时把事情说得分明。
武安候世子手下的能人不少,那天有一人出面装鬼,有一人在院子里守着,另有二人守着巷子的两端。从打听的情况来看,他们以为薛副使是个谨慎之人,怕是不容易吓着。不料事情出其的顺利,赵氏和薛柔并没把六六撞破的事告诉薛副使,故他仍旧做着升官发财的美梦,没有任何戒心。那天他在外面喝多了酒回来,无论赵氏怎么服侍,他都不愿入睡。赵氏只好由着他,自己下厨给他做醒酒汤。那个装鬼之人,趁机掌风辟息烛火,就着外面淡淡的月光,露出张鬼脸,阴森恐怖,伴着鬼叫:“还我房来,还我房来……”
薛副使居然不经吓,不过一个回合,就吓得屁滚尿流,酒醒了大半。再定睛一瞧,甚也没有。薛副使大着胆子点亮烛火,屋内一片亮堂,薛副使松了口气,方坐下。突然一阵风刮过,烛火熄灭,又响起鬼叫:“还我房来,还我房来……”
声音由远及近,薛副使吓得跪地求饶,直喊:“十三叔饶命,十三叔饶命。”
一番折腾,薛副使竹筒倒豆子,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原来薛十三和薛二十两家长辈关系甚好,院子又是对面,两人从小玩得比较好。长大后薛十三先谋得守仓之位,后又帮从小伙伴薛二十谋得守仓之位,而那时薛十三已是仓房的副使。因着两人的关系,两人的儿子薛副使和薛酒鬼也是从小交好。但薛二十偶尔会在酒后念叨自己并不比薛十三差,却总居于其下,他不服。有一次,这些话让薛二十的儿子薛副使听到个正着。从那以后,薛副使慢慢地引诱薛酒鬼喝酒,从一滴不沾到嗜酒如命。可薛酒鬼并没有继承其父的精明,在其父死去没多久,本该坐上仓副使之位的他,却让薛副使设计地喝了不少烈酒,睡了过去,而薛副使则点燃了仓房的一角。在别人提水来时,他正奋不顾身的扑着火。随后,借着为薛酒鬼求情的机会,用上了薛酒鬼父亲薛十三的人脉为自己谋得仓副使之职。
然薛楅使并不满足,他早就相中薛酒鬼家的院子,确切地来说,他是相中薛酒鬼家的后院,古井老树,此等幽静之处,自是该如他闺女般的美貌女子所待之处,岂是薛酒鬼家的洗衣娘住的,简直是暴殄天物。于是,趁着薛酒鬼上门感谢时,又设计出换房之事。事后,他原以为随便哄哄薛酒鬼就行,他原来的房子毕竟也不差,不想这次薛酒鬼并不买帐,反而揍了他一顿。两人才彻底地撒开脸皮,不再来往。此后,薛副使家面上由着薛酒鬼家漫骂,实则是扮猪吃老虎,捞了个老实巴交的名声,而薛酒鬼的名声则越来越差。
说到此,陈书潇已口干舌燥,端起茶水连连喝了好几口。
陈茂闵不悦,“你小子故意的吧。”
“爹,我那敢呀。”陈书潇道,“结局嘛,自然是伸张正义,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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