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走过来,看见两人正往街上走:“不急着回去了?”
“不了,我想随处逛逛,明天再出发。”
闻言,夜风瞥了一眼向空,向空立刻装作四处看风景。
怀琅不同于岁明的城墙高耸、层楼叠榭,它的房屋低矮,但风格别致,整个镇以竹青为主,砖房与木屋相依相傍,多家居民和商铺会挂上绿色的绸布,所以尽管材质大不相同,也显得十分融洽。如果把岁明城比为大家闺秀,落落大方,那怀琅镇便是小家碧玉,温雅含蓄。
街上人群熙熙攘攘,街边卖小吃、小玩意的商贩比比皆是,向空兴奋地东家摸摸西家瞧瞧,忙得不亦乐乎,长息陪在他旁边,看什么都想带回去给那个穷书生开开眼界。
“咦?这个小姑娘在卖什么?”走过转弯处,向空发现墙壁阴影下坐着个赤着脚的小女孩,脸脏兮兮的,衣服也被洗得褪了色,缝满补丁,但面前摆的小袋子却颜色鲜亮,材质上乘。她睁着幼猫般的双眼,怯生生地注视来来往往的行人。
“呀!是香囊!”秀嫣像发现宝贝一样拿起一个黄色的香囊,开心地举起来:“长息大人快看,这上面绣着莲花呢!绣得真好!”
“真的!摸起来手感也不错,大哥,我们买几个吧!”
知道他们是想帮小女孩,夜风并无介意:“那你们选吧。”
长息也随便拿了个,夜风道:“你也要?”
他挑眉:“反正不是我给钱。”
结账时,女孩说一共一百五十文,被向空硬生生抬到三百文,夜风不好还价,白吃了哑巴亏,除了向空,都在暗自偷笑。向空见夜风面色不佳地掏钱,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可能再也出不了家门了,他耷拉着脑袋,路也不看,结果一不留神就撞上位老人。
“对不住!老伯你没事吧?”向空连忙道歉。
老人不怒反乐,从怀里摸出一张纸,说:“无妨。几位看起来很眼生,应该不是这镇上的人吧?”语气间竟透露着期待。
“不是。”
他打开手上的纸张,上面画着一名年轻女性的脸:“那你们在外地有见过这个人吗?”
四人凑上前仔细看后,都表示并未见过。老人略带遗憾地笑笑。
“这人是你女儿吗?”向空问。
“不,她是我心上人。”老人毫不避讳地回答:“四十年前,我和她在怀琅相遇,彼此倾慕,不过我家境优渥,她则出生于婢女家庭,家人极力反对我们,后来我又因为迁居重州,不得不离她而去。我们约定好,待我劝服家人,就回怀琅迎娶她……”他笑容渐逝:“但事与愿违,我这一劝就是整整八年,等我再回怀琅,早已物是人非,不见她踪影。我找人画下她的样子,挨家挨户地询问,可是无人知晓她去了哪里……转眼,我也年过半百,不知还有多少时间能残存人世,今生是否还能再见……”
这个故事太过于熟悉,夜风警惕地观察长息,果不其然,他开口了:“那老伯你……是否后悔?”
“悔?当然悔了!”老人情绪开始激动:“我若早知当初一别就是永年,那我肯定不会离开怀琅!我们能多厮守一些日子,哪怕只有一天……也好……总比再也无法相见强……我甚至都不知道她究竟还是否活着……只有一直在此等待……”语毕,老人深深地叹了口气。
人的一生,和仙灵比起来,不过是昙花一现,何其短暂,而逝去后绝不能挽回。世间每天都有无数人抱憾而去,毕竟,谁又能保证活着的时候每个决定都是正确的呢?
老人渐行渐远,长息望着他的背影,孤单的影子在夕阳下被拉得长长的,周围人来人往,却融入不了其中。恍惚间,长息仿佛看到卜青觉,如果他现在回去,等流年飞逝,叹沧海桑田,再见之时,自己依旧风华正茂,但那人是否鹤发鸡皮,蓬头历齿?孑然一身,自怨自艾?
可能,到时他再也没有力气跟自己斗嘴,再也说不出直率又动人的傻话来了。
突然一股恐惧涌上他心头——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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