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着稍微小一点的那个皮箱,“全在里面呢,照您老人家吩咐,巧克力,德国法国意大利瑞士比利时,我每个国家都没敢给您落下,怎么样,您这颗玻璃心又完好如初了吧?”
“何止何止,它现在都镀了层璀璨璨的金子,被我保护的好着呢,不会碎了不会碎了!”
张姐开了辆凌志来,她把我为数不多的几件行李放在后座,拉了我到副驾驶边开车边唠嗑。
此时虽然不是曼谷的下班高峰期,可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车辆也着实不少,我还是禁不住提醒她:“咱俩别说话了,你专心开车吧,安全!”
张姐一边换着档位,一边忙说着:“不用不用,我在这里啥都没学会,就是开车技术越来越牛了,真的,你还别不信姐!”
说完她看了我一眼,又继续:“我住的周围会说中国话的基本没有,偶尔见到还是那种大爷大妈,不是耳背就是口齿不清,都要憋死我了。好不容易遇到你,你忍心让我不一吐为快吗?我憋出内伤得了痔疮你负责啊?”
切,这算怎么回事儿啊,好吧,我妥协。
张姐又问我:“你这月的稿子交上去了?”
“没呢,今天晚上再说……等等!你别告诉我你家没网线啊!我无线费用可是刚用完!!!”
“呸!你个小毛丫头,你姐姐我有那么穷酸吗?保证让你上网上到吐!!!”
话说回来,张姐还真算是我的伯乐。
当年我刚大学毕业不久,凭着那一股子闯劲儿非要去外国走走看看,家人一时拗不过,只得答应我的要求。
可环游世界毕竟不是普通人能负担得起的事情,一个国家还没玩够,我身上的积蓄就已经成了无穷小。没办法,我只能尝试着把那些沿路拍的照片配上一段段自己的心情独白,寄给了当时还是张姐管辖的杂志社。
本来没抱有多大希望的事情,却阴差阳错的结了果。所以就连张姐事后也感慨,人与人,就是那一眨眼的缘分,对上了,就来了电。对艺术也好,对人罢。
她说,我的文笔不是最出色的,却是最真诚的,那字里行间的淳朴,透漏着一个学生的纯净,也沾染着旅行家的豁达。
久而久之,我们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她像一个姐姐一样引导我,不论是工作还是生活,让我懂得了很多学校里所难以涉及到的东西。
甚至连“铃铛”这个爱称,都出自张姐之口。
那一天,我把稿件给她发过去,那边立刻来了回复。但我第一反应却竟然是——天哪我碰到活的张姐了!这可不能怪我,毕竟因为时差的关系,我总是在她离线的时候才有时间上网寄稿子。
她话不多,就一句:“以后我就叫你铃铛了,总丁铃丁铃的人家以为我干的是送牛奶的差事。”
那会儿,我和她还不算太熟,所以只以为她是高高在上的总编,我等不过就是凡夫俗子,得此赐名,应当感恩戴德、顿觉无上光荣。
其实,我当时想的是……叫铃铛难道不会让人联想到小狗脖子上的那个挂件吗?
好吧……那个时候我太清涩太弱小所以还不懂得上诉,只能默默默默的选择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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