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修豪华气派。郑顺顺跟在阮若水身后,轻步走到林洋面前,看到林洋特别和蔼可亲。
林洋四十五六岁,虎背熊腰,豹头环眼,古貌古心,大智若愚,满面笑容灿烂,浑身正气腾扬,眉梢如光挥舞,眼珠似歌倾诉,鼻长显神气,嘴阔尽喜悦,唇红如涂朱,齿黄若镶玉;他着装整洁朴素:白衬衫襟袂飘动,双狮表银光闪亮,牛仔裤一尘不染,运动鞋无华尽现。
郑顺顺面对林洋,对答如流,侃侃而谈。林洋越听越满意,不时点头赞许,十分看重郑顺顺才学。林洋和郑顺顺谈妥待遇问题,便闲聊几句。郑顺顺仿佛猜透林洋想法,找到一个合适时机,向林洋说出苦处,请求派往长宁区星际大酒店项目当监理。林洋淡笑点头,毫无疑问答应郑顺顺请求。郑顺顺满脸悦色,向林洋连声道谢。阮若水看看林洋,再瞧瞧郑顺顺,暗自阵阵着急,却没有吭声。
阮若水在林洋指示下,随后给郑顺顺办理入职手续,接着拨通长宁区星际大酒店项目监理办公室电话,找到总监尤前仁,传达鲁班公司增派郑顺顺协助尤前仁工作决定,再向尤前仁介绍郑顺顺基本情况。尤前仁得知此事,半忧半喜傻笑,简直深不可测。
长宁区星际大酒店项目占地六千三百三十五平方米,楼高三十二层,总建筑面积七万九千六百六十六平方米,目前建到第五层。尤前仁带领几名监理,负责长宁区星际大酒店项目监理工作。尤前仁一心想当有钱人,总是在长宁区星际大酒店项目部捞钱,简直成为项目经理庞盟走狗。庞盟得寸进尺,还指示监理人员做职责以外事情,甚至对尤前仁指手画脚。长宁区星际大酒店项目监理事务其实很简单,却让尤前仁感觉繁多冗杂。尤前仁只想多捞“油水”,便默默承受,没有半句怨言。
郑顺顺当天下午乘坐公交车,匆匆赶到长宁区星际大酒店工地,找到围墙内东角监理办公室。监理办公室一百多平方米,有六张办公桌及相应办公用品,其它摆设简陋整洁。尤前仁和两名监理各自坐在办公桌前,默默无闻工作,仿佛相互不认识。郑顺顺轻敲监理办公室的门,立刻引起三人注意。
尤前仁三十二三岁,气色粗黑,肩背宽肥,方头粗颈,浓眉爆眼,鼻塌喘息微微,口方言谈侃侃,朱唇不时翕动,玉齿相互碰撞,满面笑容尽奴相,一腔缠绵皆私欲;他着装俗气不说,甚至不修边幅,T恤衫汗湿透,牛仔裤尘沾满,脚下胶鞋拖地,头上短发向天。
尤前仁看到郑顺顺一表人才,便问及相关情况。郑顺顺递上鲁班公司介绍信,再自我介绍一番:说到清华大学毕业显得谦虚,说到放弃当干部显得固执,说到被顶尖公司辞退显得淡定,说到来此工作显得自信……尤前仁和其中一名监理似乎很镇定,专心倾听郑顺顺自我介绍。另一名监理高番十分反常,不时偷窥郑顺顺脸色。郑顺顺只顾说话,根本没有觉察。高番目光仍然不时投向郑顺顺,有羡慕,有藐视,有友好,有嫉妒,有赞许,有漠然。
尤前仁招呼郑顺顺坐下来,向郑顺顺介绍星际大酒店项目基本情况,接着带郑顺顺去项目部办公室,找到庞盟和几名项目部人员,向他们介绍郑顺顺,再给郑顺顺介绍庞盟和几名项目部人员。郑顺顺莫明其妙,不知尤前仁用意何在。尤前仁看到郑顺顺满脸疑惑,便告诉庞盟和几名项目部人员:以后有事需要帮忙,尽管找郑顺顺。郑顺顺不太高兴,却没有吭声。庞盟似乎看出郑顺顺心思,连忙对郑顺顺表示保证不会白帮忙。
随后一段时间,郑顺顺几乎没做工作份内事情,而在帮忙星际大酒店项目部跑腿,虽然不太愿意,但从不推辞。庞盟和几名项目部人员看到郑顺顺办事利索,对他颇有好感。郑顺顺只当尤前仁嘱咐全是工作,不知尤前仁实为庞盟奴才,便傻傻干活,无意中冷落同事们。尤前仁、高番和其他监理对郑顺顺感觉都很好,似乎喜欢上郑顺顺。高番几度欲找郑顺顺闲聊,苦于没有机会。
第九章 结婚(中)
郑顺顺来到星际大酒店工地第四天晚上,庞盟和几名项目部人员在豪富华酒楼设宴,请所有监理人员吃饭,派项目部人员小张通知郑顺顺。郑顺顺不知庞盟用意,当即拒绝赴宴。小张磨破嘴唇,最后把此宴说成工作餐,才让郑顺顺勉强答应赴宴。郑顺顺来到豪富华酒楼,看到所谓工作餐:广设珍馐百味,满斟美酒千杯,众人豪饮狂食,大家你拉我推,如此情形岂是工作餐?郑顺顺欲退不能,被几名项目部人员拉住,迫不得已入座。
随后几天,庞盟每天都请监理人员吃工作餐。项目部人员每次来请郑顺顺赴宴,都被郑顺顺拒绝。庞盟看重郑顺顺清华大学毕业,估计郑顺顺前途无量,很想讨好郑顺顺,却不亲自去请郑顺顺,只是仍然没有死心。郑顺顺若无其事,依然天天给项目部帮忙,只认为尤前仁吩咐之事乃份内工作。项目部人员看到郑顺顺每次都不赴宴,对郑顺顺渐渐冷淡,甚至有点鄙视郑顺顺。同事们看到郑顺顺每次都不赴宴,当面没说郑顺顺,只是对郑顺顺渐渐疏远。高番几度欲找郑顺顺谈话,却难以启齿,最后不了了之。
郑顺顺进入鲁班工程监理有限公司,当天便转来长宁区星际大酒店工地上班,不时回忆阮若水一言一行,几次欲抽空去找阮若水,却想不出合适理由,最后都放弃。阮若水更加不可思议,几乎对郑顺顺着迷,简直朝思暮想,快要发疯。郑顺顺和阮若水一见钟情,各自心知肚明,只是没向对方表白,情愿忍受苦相思。
一九九五年五月二十二日上午,阮若水倍受折磨,忍无可忍之下,又碰上林洋欲往星际大酒店工地检查工作,便对林洋自告奋勇,要求陪同林洋去星际大酒店工地。林洋稍加思索,欣然答应阮若水要求。林洋和阮若水带领四名员工,火速赶到星际大酒店工地。尤前仁、郑顺顺和另外两名监理同时看到以林洋为首这帮人,纷纷起身招呼。郑顺顺和阮若水经过一阵子相思,如今好不容易见面,却没说半句温存言语,两人满心欢喜,四目柔情缠绵。
尤前仁和几名监理随后陪同林洋去工地查看,对林洋提问非瞒即骗,胡乱回答。林洋心知肚明,苦于找不出破绽,无法戳穿尤前仁谎言。尤前仁狐假虎威,事先派人通知庞盟:公司副总经理赶来检查工作,务必小心应付,避免被他抓到把柄。庞盟明知尤前仁欲利用自己讨好上司,却毫不犹豫派人四处张罗,欲设宴款待以林洋为首这帮人。
上午十一点半,尤前仁和几名监理带着以林洋为首这帮人,回到监理办公室,发现两名项目部人员在此等候。两名项目部人员代表星际大酒店项目部,邀请林洋火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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