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翾回到暗室,将小狐狸放在塌上,取了伤药为它简单包扎,无奈一条后腿已折,就算医好也得瘸了。
狐狸被生生疼醒,挣扎了几下,颤颤巍巍想站起来,疼痛难忍又跌了下去,泪眼汪汪得看着卫翾。卫翾有些不忍,摸摸它的头:“笨。”
狐狸在他掌心蹭了蹭,身子缩成一团,微微发着抖,头上一下下的轻抚仿佛无言的安慰,让它疼痛之余仍觉心中满足,一股冲动泛上心头,蜿蜒了一阵,自口中溢出:“谢……谢。”
听到那声模糊而稚气的道谢,卫翾一怔,低头看去,小狐狸眼眸乌黑如墨,当中闪着星点,正望着他。
片刻后,卫翾笑了:“说你笨你还真笨。”
小狐狸歪了歪头,颇为不解的样子。
“我关了你一年,我爹害了你娘还断了你一条腿,你竟还要谢我?”
小狐狸只是看着他,他说的它未在意,只觉得那笑容好看得不像话,满心得就都是迷恋了。还想要说些什么,却初次说话还不懂如何表达,只是又靠过去一些,轻轻舔他的手。
卫翾对这种温热感觉有些陌生,将手挪开了。
小狐狸趴了一会,耸了耸鼻子,眼睛一亮,朝酒壶望去。卫翾拿过来,倒了一杯放在它跟前,小狐狸熟门熟路得舔食起来,喝得高兴了还哼哼着摇摇尾巴,连疼都顾不上了。
见它喝得摇头晃脑,卫翾不禁莞尔,忽然有了这小家伙是上天送给自己的礼物的错觉,转念又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
它如今依赖自己不过是因心智未成熟,等它长大了想通了,他们之间也就只有仇恨了。
不由思量起卫湛说过的那句“养虎为患”来,或许,真的会是养虎为患吧。
广岫再次走进留春院已是夜幕初降,大红灯笼点亮了奢靡缭乱的夜。珠围翠拥之间人流不绝,无论达官贵人还是平头百姓都爱在这温柔乡中挥斥千金,寻求片刻欢愉。
广岫却不是来找女人的,他来找男人。
今日并不是楚离敞门抚琴的日子,广岫进来还被拦了好一会,花了五十两才进得门来,可把他心疼坏了。上楼前老鸨还千叮咛万嘱咐,说楚离正忙,让他说完了话赶紧走。
广岫来到门外时才知道老鸨所说的忙是什么意思。
白衣琴师依旧风雅抚琴,琴音却杀机毕露,若不是广岫刚好到来,那几个人只怕就要将对方活活掐死。
“咳,我记得有人曾说过,从未害人性命?”广岫抱臂旁观。
楚离抬眼,摄魂夺魄的琴音戛然而止。广岫走进,提了几人衣襟径直丢了出去,好心劝道:“不要冲动。”
楚离纤长指尖缓拨七弦:“真人见笑。”
广岫看他低眉垂目,眉心微皱想来气犹不顺,问道:“你并非嗜杀之人,他们是谁,能令你都起了杀心?”
楚离道:“珩王的家奴,让我过府献艺,说话难听了些,便一时没忍住。”
广岫摸摸鼻子,似楚离这般姿容又身处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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