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却完全培养不出睡意。
我先是躺了许久,又在屋中踱了几个来回,却仍是异常地精神抖擞。和着恬静的夜色,越发感觉到腹中饥饿难耐。可时间却似和我作对一般,晃晃悠悠地走得格外悠闲,且缓慢。
待那午夜的打更声起,我实在忍不可忍,于是小心翼翼地将那门栓卸了,探着头往外面看了一圈,确保院中无人,才猫着腰极猥琐地出了院子。
院外是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一头连着白日里看到的那座巍峨楼阁,一头延伸至低矮屋舍之中不见了踪影。顺着石子路往前,半盏茶时间便进了那群舍之中,彼时月光正冷,夜色渐浓,脚下石子的踢踏声便显得尤其清晰,我在里面弯弯绕绕地走了许久,仍是没见着那具有伙房风骨的屋子。然腹中已然空空如也,在寂凉的月光抚慰下,“咕噜咕噜”叫得很是欢畅。
不知不觉间到了一处静地,四周林立的房屋已然远去。只前方不远处有个破旧的小屋,院中像是常年未经修缮,没有开得热烈的小花,也没有郁郁葱葱的万年青,甚而连那一直蜿蜒的石子路,都在院门几丈处拐了个弯。
然吸引我上前去的,却是那堆了人高的干柴。
都说柴为火生,既然看到柴了,那伙房定然就在附近。
甫一进得院子,便觉水汽携着荷香悠悠飘来,从鼻间沁入心脾,让心境变得尤为透彻,再往里些,荷香愈浓,那清冽的水汽和着夜色,便愈发荡涤人的心灵,愈发让人心思沉静。然而下一刻,腿上力气瞬时被抽干,我身子一晃,整个人便倒在了泥土地上,身上软绵绵的,想要抬手都没力气。
懊恼地睁开眼,柴火还是那堆柴火,明月仍是那摊明月,我仰天长叹一声,毫无疑问的,我——又一次中毒了!
屋中传来细碎的声响,不多时便燃起晕黄跳跃的烛光,接着便听“吱呀”一声,披着一身绯色长衣的苍柘出现在门口。
“这么晚了,你怎会在这里?”
看见他我仿佛看到救星,连忙支起身来做出一个可怜的表情:“我……我想……”然挣扎半天,却连完整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
他转身回到屋里,再来时衣物已经穿戴整齐,手中拿了一个青瓷小瓶。他将它递到我鼻间,问道:“青玄没与你说过,这里不能乱走么?”
同样的一缕荷香,只是这一缕比刚刚闻见的要浓烈许多。喉间涌上一股浊气,我极没有形象地打了一个长嗝,身上力气恢复了些,才道:“他说过,只是……”话还未出口,腹中又很适时宜地传来“咕噜”一声响。
他看了看我的脸,又看了看我的肚子,我顿时羞赧地恨不能钻到地下去,却听他道:“祁延门中到处都是毒瘴,以后就是饿了,也别一个人到处乱跑!”
“什……什么?”心中瞬时凛然,“照你这么说……我能活着走到这里……岂不是,该烧香拜佛了?”
“这院外的毒物,在进祁延门之前,我已给你吃过解药了!”
“所以……”我拔高了音量,“这院中跟外面的……还不是同一种?”
他又看我一眼,却似看着智障的神情。
身上已然恢复了七七八八,他抓住我胳膊,起身时一并将我带了起来。脚下仍有些虚软,晃晃悠悠地似要倒去,他虚虚揽过我身子,长袖附在我身上,撩拨得一阵邪火从背脊烧进心里。
“白日里他们应是给你送过饭的,你没吃么?”
脸上倏地一下腾起红云,我低下头,话回得很是讷讷:“大约是……我睡过了!”
他倒也未在意,只静静扶着我站了片刻,待脚下的脱力感彻底过去,他松开手,不着痕迹地退开两步,道:“以祁延门的规矩,这个时辰,纵是到了伙房,也不可能找到吃食的!”
背后骤然一凉,那道四处乱窜的邪火顷刻间消失无踪,心里也平白涌起铺天盖地的失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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