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容桢那时却因此更加欣赏他了些。
“这阕《点绛唇》,是我们十年前九曲峡大醉后,在分别时寰宇写下的。”
寒山垂首默然不语。
人死不能复生,固然少主与张掌门十几年的友情令人动容,但作为忠仆,他仍是不希望看到自己无所不能的小主人沉浸在这种悲伤中。
容桢又倒了一盏酒,缓缓饮下。
“他死了。”容桢的声音很低,“而我没有。”
寒山闻言悚然一惊。
容桢笑了笑:“你以为我要说什么?悲伤?痛苦?”
“老奴……希望少主节哀。”
“他死了,我没有死,死了就是死了,没死就是没死。”容桢将酒盏放下,“他是他,我是我。”
寒山似懂非懂,但他感觉到容桢的情绪似乎有了些许变化,这变化令他欣慰。
“告诉唐不甩三日之内必须拿到解药,否则就杀了他的宝贝弟弟。另外,谢飘渺今日带来的那个老太婆很有意思,但我并不是很相信他。”容桢想了想,“找些人先试试,若是可靠再留下。”
“是。”寒山点头,又道,“沈醉昨日遣人传来书信,说都城那边的替身好像出了点事,不知道怎么惹恼了皇帝。”
“让她处理吧。”容桢挥了挥手,“若是这点事都处理不好,要她有什么用。”
“是。”寒山想了想,还是问道,“张掌门的义父……”
“既然已经没法说出什么了,就随他去吧。”
“若他用别的法子……”
“那就斩草除根,不用顾虑许多。”容桢不耐道,“连这种事情也要问我吗?”
“是老奴错了。”寒山欣慰不已,少主果然已经将张掌门的死放下了,这才是真正做大事的人应该有的模样。
此时在武当山的另一边,老吴头的小木屋里,叶凛和萧寻终于等来了白七。
白七带着一身清新的夜露,飒然踏入小院,小心翼翼拿出怀里包着的两支老参。
“这是西楼找人弄来的?”萧寻点头赞叹,“果然神通广大。”
白七将炉子搬来,通了火架上药钵:“你且别说他,趁着煮药的功夫来跟我讲讲,那天晚上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萧寻一怔:“哪天?”
白七瞥他一眼:“张掌门生辰那天,你怎么会晕倒在他房里的?”
萧寻摸了摸下巴:“这个……”
“怎么,有什么不能说的吗?”
“倒不是。”萧寻迟疑道,“只是我如今回想起来,是有些奇怪的。”
“奇怪?”
“怪就怪在……张寰宇的态度上。”萧寻想了想,一五一十将那晚的事情缓缓道来。
三月初六,夜。
“寰宇多谢各位捧场,亲自来此为寰宇庆贺生辰,同商正道抗敌之策。”张寰宇一身浅色道袍,风姿清朗神情诚恳,“如今宴已尽欢,酒也沉了,寰宇还有些事务要处理,就请诸位各自便宜吧。”
萧寻遥遥望着灯光下的张寰宇,心内默默叹息,他的这位师兄为了正道兢兢业业鞠躬尽瘁,可惜这群所谓的中原侠士们却一个个喝得烂醉,白费了他一番心意。
萧寻回到房间躺了一会,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听着沙沙的夜雨声,萧寻翻来覆去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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