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思想斗争了半天,到底忍不住诱惑,走过去蹲在他跟前,讨好地说:“喂,商量个事儿行吗?”
他睁开眼睛,指指自己的大腿:“坐这儿来,坐这儿我才和你商量。”
我瞪着他,不肯挪动。他又不理我了,重新闭上眼睛。
我咬牙挣扎二十秒,终于满怀屈辱地坐上去。
他的唇角动了动,向上勾起一个不怀好意的弧度,懒洋洋地开口:“你想商量什么?”
“问问她,肯不肯辅导我,我出辅导费。”
“嗬,好大的口气。”孙嘉遇乐了,眯起眼睛看着我,“她从不轻易收徒弟,那是要看资质的,不是天才她不收。不过你连一小时十五美金的琴房都嫌贵,怎么付得起她的费用?”
我明白说错话了,登时臊得不行,更仇恨他有如此好的记性,连我随口说过的话,都记得一清二楚。
他坐起身,把我拉近一点,嘴唇轻轻蹭着我的面颊,柔声说:“今晚不回去了,嗯?”
我不说话,心里剧烈挣扎着。下面会发生什么,我心知肚明,又不是十六岁无知少女。
他寻到我的嘴唇,深深吻下去。如此绵密缠绵的亲吻,似乎和第一次不太一样。我从头顶到脚趾都酥软下来,心中如生出无数密藤,只想找个东西死死缠住。
壁炉里的木炭安静地燃烧着,时不时噼啪一声,迸出一串火星。窗外大雪纷飞,室内却温暖如春。
大雪,壁炉,唱机,红酒,处心积虑的气氛和诱惑,他一直在引诱我,从开始我就知道。
他低下头,牙齿一颗一颗解开我衬衣的纽扣。
杯中的红酒从上方一线流下,胸口一阵冰凉,他的嘴唇随即贴上来,或轻或重地吸吮着,我紧张得浑身僵硬。
“放松,宝贝儿,这是很舒服很奇妙的事……“他在我耳边低声说。
在他进入的时候,我还是忍不住哭了。因为疼,也因为相随二十二年女孩身份的失去。
人总是害怕未知的变数。
我知道自己在玩火。
但是,我愿意。
第四章
在荒凉昏暗的树林里,你可曾遇见,一个歌者在歌唱他的爱情和苦闷?他的微笑,他的泪痕,还有那充满烦忧的温顺眼神,你可曾遇见?
----------------------------------------------------------普希金《歌者》
第二天孙嘉遇直接送我去学校。
一路上两个人都很沉默,车内一片静寂。我把额头抵在窗玻璃上,对昨夜的事疑幻疑真。
事后他发现我是第一次时,脸上的表情非常古怪,并不见得是惊喜。一直到临睡前,他都不怎么说话,只是闷头抽了几支烟。
彭维维总说我纯洁,其实我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毕业后在国内酒店混了两年,每天出入的地方,见识到的人,也让我明白不少男女之间的事。
我自觉长得还算过得去,所以追求者也不少,平时总刻意同他们保持着距离,偶尔出去吃顿饭已是极限。他们觉得我拘谨而傲气,我却明白,并非不解风情,而是没有遇到值得放肆的对象。
如此珍视努力留下的第一次,只想在某天亲手交给一个心甘情愿的男人,可对方好像并不领情。
这一刻我对着窗外笑出来,世上多的是这种荒唐的事。后视镜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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