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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慌张,抓了抓后脑勺,客气地寒暄:“可不,你倒是一点儿也没变,文怀。”

她笑脸盈盈地注视我,不吭一声,仿佛在等待我接下来的话语。

我反应慢了半拍,愣了好一阵子才会意得到:“好久不见,我也想你。”

文怀清脆的笑声再次响亮,她挽住我的手臂,小心翼翼地扶着我,说:“我听阿姨说了,你在北平那儿出了点意外,所以腿受伤了是吧?”

她扶着我踏起踤步走向前院,又说:“不过没关系!就算你的脚康复不了,我也可以照顾你一辈子,你还是我唯一的如意郎君。”

不论是文怀温柔地握住我手掌的一双玉手,还是不远处母亲欣慰的笑容,都犹如软和却能致命的绵枕,硬生生盖上我的脸,把我压得喘不了气。

周文怀,镇上大户周府唯一的黄花闺女,与我同年,比我晚生只有短短半个月,是我指腹为婚的未婚妻。

刘府和周府是世交,几乎自我懂事起,就跟文怀玩在一起。可是我本性有点羞涩,且自小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所以跟文怀不太能玩到一块去。然而文怀喜欢黏着我,我喜欢黏着哥哥,久而久之,我们三人便形成一个小圈子了,我也因为有哥哥这个亲密而熟悉的人在身边而更加安心,渐渐对文怀打开心扉,继而熟稔起来。

如无意外,我跟文怀会在二十岁那年,遵从长辈的意愿成婚。只可惜,文怀对我而言,一直只是个妹妹。

我是在十二岁那年才知道文怀是我的未婚妻,这件事还是从一个远房亲戚口中得知的。那个被我称之为表叔的亲戚,咧著一口又黑又黄的牙齿,猥琐地揶揄著年幼无知的我。在其他长辈,尤其是我父母不在场时,总爱对我说秽亵的话,什么房事,什么□□,什么怀上孩子的方法,这些对于那时少不更事的我而言,犹如一连串重击,重重地砸破我那个狭小的世界。他在谈论这些的时候,总是有意无意的放入文怀的名字,当中不外乎在他进行这污秽的幻想时,把我和文怀套入其中,或是明目张胆地谈论文怀的身体。

在过去十多年的教育里,我从没接触过这些事物,家里的教育非常严格,而且我自小便在家念书,没有自己结识的同龄好友,所以我在那个平常人已开始对异性的身体感兴趣的年纪,还是只懂得闷骚地读着我的四书五经。

我万万没想到自己对性的首次认识,是从这般又臭又恶的嘴巴里知道。每回他跟我谈起,都彷如有万只蛆虫爬过我的胸腔,让我不期然地起了鸡皮疙瘩。自那时起,性事于我而言便是一种极其恶心污秽的事物。

十三岁那年,我第一次承受到一股极大的罪孽和恐惧。这个不可抵抗的生理渴求毫无征兆地在一个晚上突然冒出,如洪水猛兽般侵蚀我的灵魂,促使我一遍又一遍地沉沦在欲望之中,那里的变化让我恐惧,那里溢出的液体更让我害怕,我急切地想知道自己的身体有什么毛病,但更让我害怕的是,我的大脑情不自禁地回想起表叔邪秽的戏言,我利用那些戏言去捣弄我的身体,即便那些言词里包含着对文怀的恶意,我也依然任由自己放纵下去。因此每回结束后,我都极为自责和愧疚,我感受到深深的罪疚感,痛恨自己的不自制,也痛恨自己的思想何其肮脏,尤其在看见文怀时,我的罪疚感便越发强烈。

不知从何时起,我开始隐约明白到这种行为和性事的关联,因此我把这种行为归纳到肮脏恶心的事物里,久而久之,这股渴求就不再出现得那么频繁了。

我以为我终于可以摆脱此罪孽,然而这个希望在我十五岁时被老哥打破了。那天,他只是告诉了我一个秘密,一如平常,我们总是向对方分享秘密,但是那一个秘密,却犹如一块大石,凿穿了我辛苦筑起的,名为道德的墙壁。

他只是凑近我耳边,得意地道:“我刚妓院回来,终于脱离处子身了。”

我惊讶不已,自己一直喜爱、崇拜的老哥,竟轻易抛弃自己的贞操,还以此为荣。一想到老哥跟别的女人做那档事,我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突然的失态让我瞬间变得语无伦次,只得从道德经里摘录不知是否合适的句子来说教,当然被比自己年纪小的人说教,换作谁也不高兴,所以老哥便被我装大人的模样惹得甚为来气。

“你这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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