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赌五毛,他第一个问题,肯定会问你他是不是回家了。”说完背转过身,接自己的电话去了。
王文宇给他打电话,理由通常只有一个,讲笑话。相比其他人而言,江棋是个绝佳的听众,兴致高、冷点低,让笑就笑,十分配合,而且现在他刚也好想听。
王文宇:“表彰大会上,将军问士兵,你有什么值得嘉奖的事啊?士兵说,我持刀上山,一口气砍了十个敌人的腿。将军说不错,不过你为什么不直接砍他们的头呢?”
他停下,等着江棋问。
江棋问:“士兵怎么说?”
王文宇:“因为他们的头已经被人砍掉了啊。”
江棋:“哈哈哈哈哈哈哈。”
一桌之隔,因为江棋魔性的笑声,戚楠和电话里的盛轶都是一楞。
盛轶:“戚楠你什么时候养了条狗?”
戚楠一开始还没明白盛轶什么意思,一看桌对面张着嘴嘎嘎嘎,满脸狰狞的江棋,当即喷了一口玉米水,拍桌大笑。
“什么?”江棋被他笑的莫名。
戚楠抹着眼角飙出的泪,摆手,“没什么。”
电话打完,江棋一本满足的坐回桌前,戚楠一看他的脸,又想笑了。尤其今天他还穿了件米黄色的毛衣,让人不自觉就想起网上那只神烦狗。
“干什么,忘吃药了。”江棋瞪着他。
戚楠强行扭住表情,一伸手,“五毛。”
江棋对着手机打字,把那冷笑话记下来,回头讲给一组组长听,看戚楠手伸过来,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硬币放桌上,“不用找了。”
戚楠把硬币拿手里抛了抛,“他问你去哪了。”
江棋抬头,“他醒了?”
“嗯,说发你消息没回。”
戚楠本以为这样说江棋会高兴的,结果他脸上肌肉一块没动,“醒了就醒了,醉个酒还成大爷了,我睡觉去了。”
“你还知道他醉了,你跟个醉酒的人闹什么别扭。”戚楠苦着脸,故意从嗓子里憋着哭腔,“可怜啊,都这样了,身边连个知冷知热的人都没有。”
身边没有,魂里有,江棋果断关了门。
躺下后,他打开手机,微信上有好几条未查看的消息,果然都是盛轶发来的。
还知道问他去哪里。
还算有良心。
他点进去。
“你在哪?”
“我回家了?”
“我怎么回来的?”
“我衣服……”
他大爷!
半个小时后,戚楠撑起身,朝对面使劲喊,“你是在翻身啊,还是在拆我们家床板啊。”
“别吵我。”江棋喊回来,“我翻起身来连我自己都怕。”
戚楠:“……”
盛轶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醒过,这一晚他睡的很不安稳,尽梦见自己被钱心蕾打了。
她以前不让他喝酒,说他喝了之后很烦。
好几次盛轶倒在床上,她被烦炸毛了就抄起抱枕狠揍他,揍的盛轶都有阴影了,以为自己被满清十大酷刑轮了一遍。
事实上他也很少喝,有时候工作上躲不过了,喝一点,谁知道喝完就挂了。
这么不胜酒力,他也很无奈。
早上他很早就醒了,洗了澡,坐在外面的椅子上,头发炸成一颗饱满的蒲公英,江棋推门看见他,想笑忍住了,板着张脸去收拾。
盛轶游魂一样跟进去,“我昨天……是不是烦你了?”
何止是烦。
“你今天还上班吗?”江棋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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