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茅猛地打了个激灵。他环顾四周，不知何时自己已经身处一片树林。异常高大的灌木枝桠交错，割裂着阴冷无比的天空。他站在一棵及其巨大的树下，树干的脉络复杂而粗糙，树枝向水平方向延展出去，一时竟望不见尽头。
身边的人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周茅急忙弯下身去付他。周清瑶浑身颤抖，脸色苍白如纸，手紧紧抓着心脏部位的衣物。他转头看着周茅，张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猛烈地咳嗽了几声，迅速扭开头，一口带着乌黑的鲜血落在了草地上。
周茅慌张地将身上的能量集中在手掌，想按住周清瑶的心脏，却被周清瑶一把抓住了手腕。
“我没事。”他虚弱地说，擦了擦嘴角的血迹，“我只是太累了，休息一会就好了。不要让我浪费体力阻止你。”
周茅没有说话，只是想将手向周清瑶心脏方向伸，却被周清瑶死命抵住。
周茅放下手，定定地看着周清瑶，周清瑶转过脸，躲避着周茅的目光。
“你是不是有异能？”周茅问，“刚才是不是用了。”
“我没有。”周清瑶说。
“那刚才是怎么回事？”
“我没有异能。”周清瑶摇头，轻轻咳了一下，又吐出一小口血。“刚才大概是有哪个好心人帮我们。”他抬头看着周茅，眼神有些胆怯和慌张：“不要问了。”
他环住周茅的腰。“我真的好累。又怕又累。”周清瑶说，他的声音颤抖中带着些祈求：“我只要休息一下就好了。不要治疗我。”他轻轻蹭了蹭周茅的脖子：“抱抱我吧。抱抱我就好了。”
周茅不忍心再追问下去，他搂住周清瑶的肩膀，将他环在自己怀里。周清瑶露出一个虚弱的微笑，微微阖上眼睛，朝周茅身上缩了缩。
“我最喜欢你了。”他低声说。
周茅看着周清瑶毫无血色的脸和嘴唇，只觉得心中难过至极。周清瑶无疑骗了自己，他不可能没有异能。他不愿说，但周茅却因此而担心。他害怕怀中的人因为一意孤行，最后导致死亡的结局。
他抱着这个人的身体，抚摸着他冰凉的手腕，从没有任何时刻让周茅感到与周清瑶的离别竟如此之近，或许一个不小心，周清瑶就会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死亡。那他该怎么办？没有周清瑶，他又有什么理由继续在这个匪夷所思的末世生存下去？
周茅恍惚了一下。他突然意识到自己早已忘了自己是在一部小说里，所有的行为只不过是为了完成剧情。而周清瑶的行动，也不过是小说中情节的安排。想到这，他的心又是一阵揪痛。
我是真的爱上他了吗？他轻轻吻了一下周清瑶的额头，茫然地看着面前交错的树干和阴暗的天空，不禁露出了一个苦笑。但这种感情又算什么呢？他即使真的喜欢我，那又算什么呢？
只要一离开这个世界，就什么都没有了。
远处，刷刷的脚步声传来，小虎越过树枝，奔向二人。周茅轻叹一声，拍了拍周清瑶的肩。
“小虎来了。”看着周清瑶睁开眼睛，周茅露出了一个温柔的微笑，“它真的很聪明，竟然听懂你的话了。”
周清瑶看见周茅的笑容，眼神出现一丝明亮。“那是自然。”他轻轻说，“毕竟是你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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