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顿时扶额,欲哭无泪。燕谨!又是燕谨。怎么还不死心?
一年前,被老爹撞破与他私会,沈画方知他太子殿下身份。震惊之余,讷讷跟着老爹回家自罚闭门思过两月,终是想明白与他不可能。
当时两人尚你侬我侬,要挥剑斩断情丝,真真伤了她不少心神。可谓此生最为灰暗的一段往昔。
那封断情书虽写得声泪俱下,却也决绝,不仅将两人的过去否认得一文不值,还郑重在信中与他说过,此生嫁谁也不会嫁进东宫。
可燕谨却从未死心,或许以为她是恼他当初隐瞒自己太子身份,竟在此后的一年中,又是命人送礼,又是亲自写信解释。无论是礼还是信自然都被沈画原封不动退了回去。
时至今日,沈画也弄不明白燕谨究竟看上她什么,竟这般执着。所以不得不将这一切归咎于老爹立功太多,手握重兵。
虽鉴于之前两人间真挚的情谊,与之后燕谨并未以太子身份苦苦相逼,甚至都没告诉燕帝,难免有些自欺欺人,但至少沈画自己会好过些,也可以毫不留情地将他忘了。
可没想燕谨明知她爹已答应柴家提亲,她也将为人妻,竟还派人来护她周全。
沈画偷偷抬眸从手指缝里看了柴骏一眼,他依旧声色不动地看着佛经,似乎这事与他无一丝半毫关系,淡定从容得很不像话。
沈画只得整理好自己的思绪,间接向他表明昨晚那番话的诚意,“蒙殿下惦记。您请回去转告于他,我如今已将是柴家的人。安危自会有人守护,不敢劳他费心。”
留他在此岂不是辣人家眼睛?
“这……”外间那人十分犹豫,似乎思量好一阵方道:“宁阳君,殿下昨日去皇后娘娘宫里问安,正好听见有人来报,严氏那边似乎已经知道了您近日的行程。殿下担心您路上有差池,所以命属下连夜赶来随行。若属下就这样回去,恐难以复命。”
沈画碍于有人在旁,无法明言,只能反问:“殿下就不怕违逆皇后娘娘?”
看来昨晚那些人果真是冲着她来的。可她出门的消息又是怎么传出去的?
不等沈画想明白,这人继续锲而不舍,简直堪称钉子般的精神,似要将她意志坚定的心,戳出一个窟窿才肯罢休,“娘娘并没有为难宁阳君的意思。所以殿下这番也不算违逆。但毕竟严氏家族庞大,娘娘深居宫中不能完全掌控。殿下担心会有人对您不利,还请宁阳君应允殿下美意。”
原来最高领导人也有鞭长莫及的时候啊!是否应体谅体谅人家?真当她沈画是傻子?
许是见她久未说服此人,柴骏终于放下手里册子,沉声道:“本侯的人,无需任何人劳心。请回。”
那人好一阵子沉默,再出声却依旧十分吃惊,“丰城侯?”
柴骏冷冷应道:“正是。”
外间又好一阵静默,方听那人道:“宁阳君既有丰城侯相伴,末将这就回去复命。”
说完,传来渐行渐远的马蹄声,正是朝燕京方向折返。沈画不觉暗暗替燕谨揪心,他这属下回去一番话,恐怕又要令他伤心多一回。她如今不仅与他再无瓜葛,甚至已与柴骏在一起,若以燕谨那性子,会不会难过得撕心裂肺?不过这样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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