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晦气，阿娘也不是宋家人，不让灵堂设在这。”宋瑾低声解释着，语气平平，听不出喜怒。
怪不得灵堂都设在了林峰家？！沈砚听得火起，却也知道现在不是纠缠的时候，反倒是灵堂不设在宋家还能省些麻烦，但等葬礼结束，该算的账一笔都不会少的。
开锁进门。
把宋瑾在椅子上安置好，家里半月没住人了，冷冷清清的，沈砚先去烧了壶水，泡了杯茶给宋瑾端着暖手。又端出一盘点心让他先垫垫，宋瑾这会看上去平静了许多，虽然没说话，却还是乖巧的点了点头。
守灵期间忌荤腥，沈砚便只煮了些蔬菜粥，炒了个小菜，中途不放心回去看了一次，宋瑾端正的坐在椅子上，捧着茶杯正发呆，小白被他抱在怀里，许是感觉到主人心情不好，乖巧得很，只偶尔用头轻轻蹭蹭宋瑾。
沈砚没进去打扰他，只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
粥很快就煮好了，沈砚拿了两个碗，并一碟小菜一块端进了屋。
宋瑾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还是单纯在发呆，完全没注意到沈砚，直到手里茶杯被抽走，受惊似的猛缩手，一下磕在了桌沿上。
要在平时沈砚肯定会笑话他，这会没有玩笑的心思，只抓过他的手仔细检查了一番，磕的不重只是有些红，就揉了两下然后塞进一只勺子。
“趁热吃，吃完在这休息一会儿。”沈砚在对面坐下，把那碟菜推到宋瑾面前，示意他不要只喝粥。
“吃完我就回去。林铭...”宋瑾握着勺子，咽下一口热粥，神色略微放松，这几天都没正经吃饭，一口热粥下肚，整个人舒服了许多。
“林铭守一会也没什么，你已经守了两天了，不休息一会是想把自己累病吗？”看宋瑾还有回去的意思，沈砚皱起眉，语气不自觉有些严厉。
宋瑾没再反对，沉默着喝完了粥，收拾好碗碟去了厨房，沈砚没拦着，回屋把床上的被褥换了套新的，又去打了盆热水，正好宋瑾洗完碗回来。
“被褥是新换的，盆里有热水，我就在外面，过两个时辰我来叫你。睡不着休息一会也好。”沈砚吩咐道，不给他拒绝的机会。
“.....谢谢！”宋瑾也没想拒绝，像沈砚说的，他确实很累了，再熬下去怕是真要生病了。
“我在外间陪着你，喊一声我就能听到。”沈砚把他拉到盆架子前，顺手把他束起来的头发解开，松松在脑后扎了一下，看他开始洗漱就转身出去关上了门。
沈砚挑着了油灯，拿了本书出来握着发呆，小白在他脚边蹦来跳去的讨食。
“怎么像只小狗一样？”沈砚弯腰摸了两下，喂给它一根胡萝卜，小白就捧着蹦到门边啃了起来。
沈砚视线跟着它，最后定在了门上。
心里隐隐有个声音跟他说：
“留下吧！留下吧！都这时候了，你也要抛下他吗？你舍得吗？”
是啊！留下吧！
“留下？那你家人要怎么办，你爷爷，你父母，你弟弟，他们可都在等着你呢！”
回去吗？回到原本的世界。
“还犹豫什么呢？你看出来了吧！宋瑾也喜欢你，你就是不敢承认！都到这时候了还要逃避吗？”
闭嘴吧！我再想想，反正还没找到回去的办法，再等等，我还有时间。
屏蔽了耳边吵个不停地声音，沈砚放空了大脑专注地看着屋门，时间一点点过去，油灯亮了又暗，暗了又亮。
小白啃完了萝卜，洗了会脸，团成一团已经睡着了，这会儿却突然惊醒，抖着耳朵去扒门。
“小白，轻点。”沈砚小声训斥着，想把它抱过来，凑近了却听到屋里传来一阵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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