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连做质子也不是那么合格,我既无趣又无用,想来不需要教他花太多精力。
我沉默了一会儿,向他摇了摇头,低声说没什么。
拓跋文和我赌咒发誓,说他真的没有碰那个优伶,他可以把人给我送来,叫我不要生气。
我说我没有生气,也不用送人过来,接着排掉手上的灰,最后看了蔼苦盖一眼,站起身走回屋内。
拓跋文亦步亦趋地跟了上来,又踟蹰地说他不该瞒我这么久,他错了之类的话,我开始听了还有点儿气,后来就只想笑了。拓跋文这个样子实在是像惧内,只是装的不怎么诚恳,我看不太下去,也不想和他这样驴唇不对马嘴地讲话,就脱了大氅往床边一趴。
我仍想着蔼苦盖,我正努力学得世故起来,已经不是很懂这些情爱了,我在想它是不是真的值得为之生为之死。步六孤只为我莫贺哭了一场,蔼苦盖当时没有哭,步六孤还活的好好的,蔼苦盖已经欣然赴死……最后想我为什么要担心这个,我又不曾爱上谁。
拓跋文坐在床边,冲我叹了一口气,也不再提优伶的事,开始转而说今天晚上的宫宴。
他告诉我我得带着木闾头出席,他有左右昭仪及三夫人,三嫔只置其二,这七人要我应付一下,其余后宫叫我不用理会,照顾好木闾头,别让他乱跑乱吃东西就行。
我把脸埋进被里犹自神游天外,讷讷地应了他,拓跋文无奈地在我床边坐了会儿,见我说什么都不肯再理他,只好起身离开,去准备他的宫宴。
我一个人在床上躺了许久,我以为我还在想着蔼苦盖,然而我辗转了几下,就又睡了过去。我梦到了蔼苦盖,他说他已经找到我阿干了,我阿干养了一群羊,叫我给他送个牧羊鞭。
我醒来时已经过了正午,拓跋文派了人在门口等我,叫我去东宫用餐。
木闾头这个年纪好像每天都在抽条,我七八天没见他,感觉他又高了一截,抱起来也沉了。
不过拓跋文在场时他一般不让我抱,他叫着贺若跑过来冲到我怀里,在我脸上吧唧一口,又扭着屁股从我身上跳了下去。
我弯腰抓着他的手带他走到桌子前,和拓跋文行礼。
拓跋文手里拿着酒壶,在我行礼一半时就起身拉了我起来,我忍不住愣了愣,顺着他的力道直起身,正打算说些什么场面话,拓跋文摆了摆手叫我坐下,抬手给我面前的杯子倒了酒,和我一举杯,说别总把他当做不近人情的皇帝。
我知道他这种话只能听听就罢,不过脸上还得做出感激涕零的神情。他不让我说话,我就向他笑了一下,也举杯一饮而尽。
自从步六孤和蔼苦盖先后从宫中搬走,我已经很久没有喝酒了,这一口喝得有点急,几乎呛到自己,木闾头爬到椅子上,探身出来拍我后背,一边和我婆婆妈妈地说慢点喝,慢点喝。
他这语气像极了他爹,我转过头咳了几声缓过来,哭笑不得地回身在他头顶揉了一把。
拓跋文含笑看着我俩,我和他上了这么多次床,已经一眼就能看出他在想什么,我心说木闾头可比你可爱得多,你傻笑个什么,一边埋头吃饭,不时和木闾头互相夹点菜。
饭后木闾头要午睡,我和拓跋文走在东宫的院子里,拓跋文非要牵着我的手,说我只给木闾头夹菜,他要吃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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