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是打死也不会承认,卫明沅在他面前的第一次哭是因为其他男人,这事令他有点小嫉妒。
卫明沅听了心里不高兴了,嘴撅得老高,“妻子伤心难过,别人家的夫君都是关怀备至,你倒好,反倒损起我来了!”
虽然卫明沅红着眼睛发脾气的样子,像足了一只兔子,有那么点可爱,但宣逸是坚决不会买账的!
“爱之深,责之切!你这哭得好没有道理,卫明哲不过是出趟差,你便哭成这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生离死别呢!你便是不相信卫明哲的能耐,也该相信我,我既然能保太子,自然也能保你二哥的性命无忧。还是说,你就那般不相信我?”宁王说着说着,眼睛逐渐眯了起来,看起来很是危险。
卫明沅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大江涛涛,谁也说不准。卫明哲是她二哥,会插科打诨逗她开心,挥舞着拳头说要是有人欺负她,便给她打回去的二哥!她哪里肯让他出一点差池?
她倒是想了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她家王爷肯不肯帮忙。
“我自然是相信王爷的,我这不是急了么。”说着,她期期艾艾地看向他,“宣冉之,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小忙,一个很小很小的忙?”
看她拇指和食指捏起来,眯眼比划着一颗绿豆的距离,宣逸冷然地摇头,“如果是让我把卫明哲从随行的羽林军名单里踢出来,我不能答应你,男儿志在四方,你不能抹杀了他这个机会。”
不是做不到,而是不想也不能这么做。
卫明沅来卫家之前的确想过让宁王使法子将卫明哲从队伍中踢出去,可亲眼目睹他的一腔热血,感受着他的一片赤子之心,她如何也做不出将他一腔热情扑灭的举动来,可眼睁睁看他奔赴可能的死境,她却是如何也做不到的。她想的是另外的法子。
此时听了宁王的话,她却有些负气地反驳,“可若头一次出任务,便出师不利呢?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不也是一种打击?”
宁王向她盯了一会,快狠准地抓住重点,会心一击,“你就那般肯定会出事?因为一个梦?”
卫明沅讪讪,只能干巴巴地回一个“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没有人规定付出了就会成功,但历练了便会有成长,不管是成还是败。若只是一次小小的意外便能将卫明哲击垮,那么,只能说他的心性还不够坚韧,更需锤炼,相反,若是他的心性足够坚韧,一次小小的意外又算什么?在本王看来,卫明哲虽然跳脱来点,却是个心性坚韧之人,这次赈灾若果真不顺,也能让他沉稳一些。”宁王没有说的是,岳母赵氏也有过担心,半夜里和卫清朗倾诉时,岳父也是一样的意思。
女人,似乎天性皆爱敏感,多思?
听了他的话,卫明沅理智上是认同的,可心里还是不安,这是情感上不被说服。她抿了抿嘴,仍旧提了她的想法,“我想,是不是能够将他们原定出发的日子推后一些?”
山不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山不会因为赈灾队伍的不出现而不崩,只要将赈灾队伍出发的日子往后延一点,想来两者便不会遇上了。
宣逸略一思忖便明白过来她的想法,沉吟一会,点头答应了,如果这样能让她安心的话,何乐而不为呢?只是,心中对于她所谓的噩梦却更加疑惑了。他可以不拆穿,却不代表他可以糊涂。
已知和未知是两个概念,通晓已知和预知未知,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能力”。卫明沅知道许多已然存在的事物,譬如他的暗卫和线报,但他并不认为她具有预知的能力,否则当初也不会落下冰湖,可这一次,她的笃定,令他产生了怀疑。
像从前一样,虽然疑惑,但他没有穷根究底地问,到底是噩梦示警还是她又一个神秘的“能力”,只要她的人和心都在他这里,时间总会交给他答案。
当下,解决了一桩心事,卫明沅松了一口长气,宁王这时才体贴起来,“拿热毛巾敷敷眼睛?”
卫明沅笑眯眯地点头称赞,“王爷你真好!”
“还为不为别的男人哭了?”哼,别以为说好话就能混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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