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声就是在哪里传来……
我掂着脚悄悄地靠近凉亭,却见锦纹在里面哭得一塌糊涂,她美丽的妆容全部被泪水涂花,精致的发型被风吹乱,漂亮的衣服亦被胡乱拿来拭泪……原有的风姿荡然无存,只是哭得像个孩子。
我站在旁边看着她的泪水,流入湖中,心里更是不解。
鱼不是也没有眼泪的吗?她到底在哭什么?
于是我轻巧地走过去,拍拍肩膀,用我唯一会的一句安慰人话语对她说:“锦纹,不要哭……”
锦纹呜咽着回首,见到是我,吓得再次瘫软在地,只是低头求饶道:“奴婢锦纹无意冲撞苗苗大人,请恕罪。”
我伸出手,挑起她的下巴,认真地看着那对哭得通红眸子,里面充满恐惧与厌恶,就和娃娃的眼睛一模一样……
于是我小心地将困惑已久的疑问问出口:“你……是不是不喜欢苗苗?”
“没有!绝对没有!”锦纹不停地摇头。
“那你为什么哭?”我不解地问。
锦纹的眼色更加闪缩,她犹豫许久都说不出话来。
我见状肯定地说:“你不喜欢我。”
“我……”
我拉着她的手臂,斩钉截铁地说,“为什么你们不喜欢我?告诉我答案!”
步步进逼,锦纹终于崩溃,她哭着一巴掌向我脸上甩来,大声骂道:“谁会喜欢你这种粗鲁的妖怪?!你爱吃我就吃掉算了!少说这种混帐话!我再也不要受这个气!”
猫吃鱼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我轻轻抬起手拦下她的攻击,稍微有些用力过猛,竟将她推倒在地。
正要去扶她起来,锦纹却继续骂起来:“我恨你!完全没脑子的家伙!做任何事说任何话从来不会顾及别人的想法的家伙!怎么可能会有人喜欢?!”
“可是……碧青神君喜欢我……”我垂头丧气地搓着衣角,努力将自己最后一块阵地抬出。
“所以我更讨厌你!我自幼在龙宫学习媚术,为了获得上位神仙欢心,花了多少努力去练习各种琴棋书画!为什么你什么都不做就能获得他的欢心?为什么你还能装得那么无辜的样子来和我说他喜欢你?!”锦纹吼完后,擦擦眼泪,继续骂,“你赢了就自个儿笑去!不要来这里嘲讽我!我已经受够了!受够了!”
我不明白锦纹的意思,只知道她的声音中充满愤怒,这种愤怒让我不安,于是不停地对她反复说:“锦纹……不要哭……不要哭……”
“我最后一线希望已经没有了……没有了……”锦纹的骂声突然变细,她坐在地上呜咽起来,口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语,“小娴,是姐姐无能……无能……”
“小娴是谁?”我不解地问。
锦纹却突然跳起来,像个斗鸡一样地对我说:“告诉你,不准打她主意!要吃就吃我!随便你吃!但以后休想命令我做任何事!”
说完后她转身就跑,我没有追,只是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帘中……
脑子里乱得像团糨糊,无论如何也整理不过来,锦纹的话很多意思都很费解,但有一点我是明白的,就是自己的直觉没有错,她们都很讨厌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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