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的,厂办医院也呆不下去了,他索性辞职在棚户区里开了个小诊所,主业按摩推拿,看病问诊成了副业。他学的是西医,中医算半路出家,但是疗效居然挺不错,周围人也信得过他,日子也过得下去。
说来也怪,特别爱说废话的吕大夫和特别不爱吱声的韩工——就是韩诚他爸——不知为啥特别投缘,很快就混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哥们,天天泡在一起。就连韩工大婚,都是请的吕大夫做伴郎兼主持人。从来没个正形的吕大夫,那天居然鼓捣了一身西装穿,而且主持词不但一句废话没有,说到后来还给自己说感动了,啪嗒啪嗒掉了几滴眼泪。两人感情之深厚可见一斑。
谁也没想到,这么两个人,居然在韩诚他妈被包养一事最沸沸扬扬的时候,大吵了一架,一拍两散,老死不相往来。事情的缘由已经不可考,但是有种模糊的说法,是说吕大夫这么多年都没有结婚,是因为心里有个人——据大家推测,十有八九是韩诚他妈。还有好事之徒曾经借酒局问过吕大夫,厂花这个扫把星把韩工害成这个逼样,脑袋绿了人也垮了,你是不是特庆幸当年娶她的不是你啊?吕大夫喝的都要断片儿了,就回了一句,我他妈的宁愿她祸害的是我。这话传出来之后,流言基本就算坐实了。
不过韩诚对这事嗤之以鼻。暗恋他妈又如何,就算真的上过他妈,他都不会在乎了。在他们兄妹最难的时候,吕叔曾经偷偷找到他,问他缺不缺钱,然后塞给他五百块。之后,他实在找不到饭茬的时候,厚着脸皮来蹭一顿,吕叔从来没说过什么。他妈在他眼里早就不是亲妈,但是吕叔,永远是他亲叔。
但是!亲叔归亲叔!他依然受不了他吕叔的废话连篇!
“叔,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韩诚赶紧求饶,又哼哼两句以示虚弱。他叔手上果然轻了几分,但是嘴上半句都没少说。
“……年纪轻轻的就废了,还想找对象?我告诉你,等你办事儿办到一半,突然腰闪了的时候你就知道后悔两个字怎么写了。到时候,别一脚让你对象给踢到床底下去。堂堂大男人,到时候让个娘们指着鼻子骂不行,我看你的脸往哪搁!”
不用那时候,我现在就觉得脸没地方搁了,叔。韩诚动也动不了,听天由命地听着,好像一条咸鱼。
“我说,你也够废物的。打别人我都不说什么,打王大牙那怂逼,居然打成这个德行,真特么丢脸。那种货色,你不该一个打三个的么?”
“他还带了三个人呢,叔。我一个打四个。”
“嗯,看把你能耐的。一个打八个,该疼也是你自己疼。”吕大夫似乎很满意,又想起了自己身为长辈,不应该助长这种行为,敷衍地教育了韩诚一下。韩诚浑身上下的骨头他都捋了一遍,没啥大事,除了腰里伤了筋,别的都是皮外伤,留不下什么后遗症,但是罪还是要遭几天的。小兔崽子,自己惹的祸自己受着,疼也忍着去吧。他有点心疼地想。
……
林宇研一口气跑到韩家楼下,根本没见到韩诚的影子。上了楼,韩艳艳惊讶地
开了门,问他是不是忘了东西。林宇研顾不得解释,问她韩诚有没有回来,有没有联系家里,韩艳艳也变了脸色,直拉着他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了?
林宇研这才意识到,他这么突兀地急着找韩诚,会让韩家人担心的。赶紧找了个拙劣的借口,韩艳艳将信将疑的,好在林宇研在她这里信用颇高,算是糊弄过去了,还要来了韩诚的电话号码。
下了楼,他连打了三次电话,都没有人接。林宇研更加担心,在棚户区里漫无目的的走着,到处也找不到那个人。从两人最后一次见面,到他骑车回来,最多不超过五分钟,五分钟,一个受伤的人,能走多远?以前看过的罪案小说情节纷纷涌上了林宇研的脑海。想到韩诚说不定被人抓了去,生死不知,林宇研一个没忍住,蹲在一间平房墙角下啜泣了起来。
突然,后门开了,一个四十多岁穿着白大褂的男人不耐烦地冲他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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