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许惊动,直接带朕去见他!”
家丁哆里哆嗦地应了声,忍不住伸脖子朝门外看了眼——一个随行扈从都未见。
说是直接带他去见,家丁自然还没那么愣头愣脑,半路上就打着手势差人去请新主人过来,自己则领了旧主人去到花厅。
今天早晨是新帝御极四个多月以来头一次称病没有上朝,因前两日徐显炀就看出皇上面色不好,似有病容,今早听说他真的称病,还心有惦记,犹豫过是否该进宫去探望一下,后来还是觉得不去打搅、让皇上好生休息更好,就作罢了。
于是他将对君上的惦记抛诸脑后,抓住这次好容易不必上朝的时光回到床上睡了个回笼觉,一直懒到了日上三竿。听到下人报知皇上登门,徐大人也是吃惊匪浅,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梳洗穿戴好赶过来。等去到花厅,又得知信仁帝已经很不见外地去到了后宅正房。
因为避忌正房是皇帝曾经的寝居之所,也因对私下幽会的过往心有留恋,徐显炀住进来时就着人将从前杨蓁所住的客房小院做了些修整,将几间屋子连通,当了正房居住,原先的正房反而一直空着。
徐显炀进门时,见到信仁帝正软绵绵地歪在罗汉床上,当真是名副其实的宾至如归。
见他来了,信仁帝无力地摆摆手:“免礼了。”
徐显炀朝门外看看:“您……一个人来的?”
“嗯,从神武门出来,过了尚宝监和浣衣局,再走一个街口就到了,这点路我还走得。”诚王府确实离皇城极近,信仁帝可怜兮兮地叹了口气,“我在宫里又没有亲信,能叫谁随我来啊?叫了谁谁都只会劝阻。”
他明明将原先的近身下人都带了去,还没一个算得上亲信,那能怪谁?依着他原先的惯有作风,确实难有亲信。
徐显炀紧皱着眉头思索:今天羽林卫是谁当值?我非踢他回老家养猪去不可!
信仁帝瞥他一眼就看了个透亮:“羽林卫张梁霍是个识趣的,看出是我,还一个字没说就放我出了门,你敢撤了他,我就撤了你。”
徐显炀喟然:“那您今日来此,是想做什么呢?”
“累,想歇一天。”信仁帝背靠引枕,手背压着额头,一副弱柳扶风样,“徐显炀,你每日能睡几个时辰?”
“大约四个上下吧。”
“我御极以来,最长的一晚睡了两个半时辰,最短的才一个时辰。”
“那要不……您就在此歇一觉?”
信仁帝却又摇了头:“累过头了,睡不着。昨夜批折子批到二更,结果白躺了半宿,都没睡着。”
徐显炀暗叹一声,不知说点什么好。
原先任谁想来,都以为至元皇帝不会那么轻易放权,怎么也得再把持两年的朝政,没想到人家说到做到,手把手地教了兄弟三个月,一经移居别宫,就半点政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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