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觅每日为翟氏行针灸之术,亲自调理饮食,还将推拿之法交给孟妪,每日为翟氏按摩穴位。
翟氏自小看多了行医问药的大夫,知道一般大夫不会将医术传给外人,唯有沈觅,将推拿手法教给了孟妪。
孟妪对此也很是意外,又见手法奇特,颇具奇效,连连赞叹沈家小先生不单单有神鬼手段,还心比海宽。
翟氏的身子一日比一日好,吃的比往日多,精神也不那么疲乏,腿脚上的浮肿竟然消了大半,对沈觅治病手法很是赞叹。
这几日的接触,翟氏觉得沈觅与自己所见过的所有闺阁之女都不同,与以往所见过的大夫也不同,不知不觉对沈觅竟有了几分真心喜欢,甚至想着这般奇女子也难怪李忠贤不能释怀,若是沈觅与自己共同侍奉夫君,也并非坏事,至少比外边那些居心叵测的女子也好。
沈觅却不知道翟氏还有这么多别的心思,只盼着她能顺利生产,熬过这关,自己也算是对李郡守一家有个交代。
腊月里处处冰天雪地,铺子大都关了门,出去玩没的玩,转没的转,只能每日待在屋里看李家大姑娘绣红妆。
左一针右一针,左一剪刀右一顶针,直看的沈觅打瞌睡。
其实还有比沈觅更烦的人,自然是左一针右一针左一剪刀右一顶针的李大姑娘。
这时候的女子实在不容易,出嫁要自己绣嫁妆,头上的喜帕、身上的嫁衣、脚上的绣鞋,里里外外绣的一堆还不够,还有被面、枕布等一切能表现出女子心灵手巧的东西。
哦,对了,还有婆婆的绣鞋及衣裳。
从七岁起,李仲玉在母亲的督促下学会了穿针引线,可穿针引线之后的事儿才是道阻且长,宛在水中央的李家大姑娘不管母亲如何疾言厉色,总是很不在意的表态:明年再学也不晚呐。
这一不小心就是又一年的年底了,离着明年出嫁没几个月,发愤图强的李仲玉此时觉得生不如死。
不过李仲玉有个好处—心宽的很,生不如死了就干脆视死如归,顺其自然吧。
面对这样坦然的女儿,李郡守酒后表示相当赞赏,“我李家儿女皆豪气!”
李夫人听了气的脸色煞白,连反驳的力气都没了,摆了摆手,示意婢子不用跟着,自己回了屋。
回屋干嘛呢?
自然是替闺女绣嫁妆。
绣嫁妆这事儿不能让别人知晓,若是别人知道镇北将军的儿媳妇不会绣嫁妆那还了得?只好自己当母亲的亲自上阵。
像枕面啊,被子面之类的也就罢了,可是喜帕和嫁衣都是众人火眼金睛盯着看的,若是绣的太难看怎么下的了台,若是下不了台怎么在婆家立足?
李夫人把这些重要的嫁妆都大包大揽了下来,恨不得手脚并用。
剩下的自然就是李仲玉自己绣了。
这不,李大小姐飞针走线的绣了两个时辰都没顾得上休息,闭上眼睛揉揉脖子的功夫听见沈觅幽幽的声音传来。
“那个—仲玉啊,难道是我眼花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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