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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瞄了一眼站在会场二楼看着他的将军，紧张到有些结巴，“...我...额...对不起...给我十秒钟，我冷静一下。”雷霆忽然蹲到了躲到了桌子后面，“查尔斯...我可以现在就走吗？”

“显然不可以，先生，你到底在紧张什么？你是杀过几百人的世纪杀人魔，还有什么事会让你害怕吗？”

“...我不知道，我可能在怕他们拿鸡蛋砸我。”

“放心吧，这些记者肯定没鸡蛋，先生。”

“好了，够了...”雷霆做了几个深呼吸，站了起来，扫视了一圈会场里的记者，看着他们战战兢兢的样子，抿了一下嘴唇，“我知道你们在等我说那句话，有些人可能已经等了很久，但是我想在说那三个字之前，解释一些事情，你们可以选择不听，就像以往那样……我一直都想告诉你们，我爱你们，爱你们每一个人，真的，不管你们信或不信，我真的很爱这个世界，我尽力的去完成每一个任务，在我眼里你们每一个人的生命都比我的更珍贵，因为我爱你们。但是爱并不一定一直很美好……爱可能会变成很可怕的东西……”

雷霆沉默了一会儿，没人知道他脑海里划过了多少张冷漠的面孔、多少句不负责任的辱骂，“当了特工很久之后，我发现即便是我死去也不会有人哭泣……你们并不喜欢我，我不知道为什么，我想我是不值得喜欢的...我说出口的每一句话都没有人去听，我很孤独，也很脆弱，而且我丑陋不堪，连我的血也不能沾染你们的东西，因为那样看起来很脏，你们不喜欢那样...我很想告诉你们，我很疼，受伤的时候，伤口很疼，能量枯竭的时候，全身都很疼，还有你们只把背影和谩骂留给我的时候，心很疼...但是我不太会说话，就像现在这样，我的废话很多...”

雷霆的眼睛周围微微红着，他露出一口白牙笑了笑，“我很想只得到你们一个或者两个肯定的眼神就满足了，但是我没有，我偶尔也会期待一下你们能抱抱我……很可惜我得到的是你们在网上对我的不满和批判，我...不是个英雄，甚至不是个好人，我很难过，也很愤怒，我杀了很多人，很多无辜的人，他们看我的眼神很惊恐，然后倒在地上，身体还是温热的，我告诉他们，我爱他们……没有人回应我，那时候...我很害怕...因为那样感觉很寂寞，我并不想杀死你们，我只是想让你们爱我而已，我不理解你们对我态度……我想我不是个合适当英雄的人…我没想过仅仅因为我的自私就让你们承受了这么大的痛苦...我希望会可以用我剩下的生命，弥补你们的，请给我一个机会，保卫你们所爱的这个世界……你们不爱我也没关系………”

雷霆沉默了几秒钟，慢慢弯下了腰，声音颤抖，“对不起……”

会场里很安静，没有人说话，也没有摄像机在拍照，所有东西都静静的，能听见台上眼泪落到地板上的声音。

“我原谅你...”微弱的声音响起，一个半张脸都是烧伤疤痕的记者在人群中站起来，“我在网上骂过你，我希望你也能原谅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一个超级英雄会经历什么，我甚至在你为了救人差点死掉的时候说你不够英勇，我之前没有把你或者其他特工当过人看...对不起...不过我原谅你不代表其他人会原谅你，希望你能顶住这个压力完成你的承诺，去保护这个世界...谢谢。”

那个人坐下来，记者们依旧保持着沉默，他们很清楚，那是留给以后永不停歇的舆论留下的留白。

十几分钟后，记者们准备离场了，他们大部分都被禁止提问，听完了雷霆的讲话，他们大多也不太想再提问，一个遍体鳞伤的超级英雄被逼到角落里转身变成了恶魔，为什么还要受尽世人审判？还不够吗？要怎样鲜血淋漓才算完美结尾？

“大家，等一下，”听见扩音器里传出来的半机械音，记者们抬起了头，将军从二楼走下来，一步步走到雷霆面前，背对着众人，“还有一件很重要的事...”

记者们疑惑地看着台上，将军的背影遮住了雷霆的身体，他低沉性感的声音一字一顿，“雷霆...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