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音不全,算了,你们唱。
侯卫东说的是老实话,这两年他忙于日常事务,很少有闲心听歌学歌,除了几首在学校听得烂熟的老歌,新歌一首也唱不全。
朱莹莹没有多劝,她点了一首《草原之夜》。
“美丽的夜色多沉静,草原上只留下我的琴声,想给远方的姑娘写封信……姑娘就会来伴我的琴声……这歌声如从草原深处飘来,带着浓浓边疆风味,专业功底确实与野路子不一样,听起来很有味道。
朱莹莹唱完歌,挨着侯卫东坐了下来。
章湘渝坐在黑暗的角落中,他眼光一直没有离开小曼和朱莹莹,见两位女子分坐在步高和侯卫东两边,心里就有酸溜溜的滋味。
步高和小曼在朱莹莹唱歌的时候,一前一后走了出去,屋里只剩下侯卫东、章湘渝和朱莹莹。
朱莹莹咬了咬牙齿,站起身来,道:侯主任,我请你跳舞。侯卫东想着朱莹莹是专业舞蹈演员,心里确实有些发憷,道:我跳得不好。朱莹莹只是微笑着等待,侯卫东也就跟着进了小舞池。
房间门又开,步高的矮胖助手带着一个女孩子来到章湘渝身边,道:你好好陪这位先生。
进来的女孩子是尚佳歌城的靓妹儿,职高还没有毕业,也就十七八岁,高二开始就跟着同学混迹于欢场,向来如鱼得水。她年龄不大,鬼点子不少,看到章湘渝穿着有些土气,不像是岭西人,寻思着要从他身上磨些钱出来。
此时,侯卫东跟着朱莹莹来到了小舞池,里面灯光骤然暗了下来,朱莹莹随手将门带了起来。里面的音响自成系统,由外面主台控制,守在外面的公主早有准备,给里面的音响换上舒缓调子。暗淡灯光下,朱莹莹见侯卫东站在原地有些拘谨,心中一宽。
当朱莹莹随手关门的时候,侯卫东已是暗自警惕。他的警惕并不是对朱莹莹,而是针对步高。他政治前途一片光明,不愿在这种场合轻易倒在女人裙下。
进了小舞池,侯卫东按着正规舞姿将右手搭在朱莹莹腰间,他只觉得朱莹莹腰身格外具有弹性,这是经过训练的独有弹性,仿佛有无数活跃分子在腰间跳跃。侯卫东很想捏一捏朱莹莹的腰,试验弹性到底如何,想想自己的身份和外面的步高,还是忍住了。
因为他明白,今天就是步高对他的考验。各界人士腐蚀领导干部最常用的两招,一是美人,二是金钱,招数虽然平常老套,却总是能点到人的死穴。
这就如股市的庄家,他们总是喜欢用最常用的招数玩弄小股民,在拉升之前来几个凶猛大跌,十有八九会将平日里满腹水平的股民吓得魂飞魄散,急着逃命,等到拉升时,才醒悟这是简单的洗牌战术。在这种博弈中,智力与知识都是次要的,人性中的贪欲、怯懦,往往会占据上风,凡是能控制贪欲与怯懦的人,在人生各个战场都将胜多负少。
跳了半曲,朱莹莹在耳边夸道:你跳得不错。说话间,淡淡的香水味道,混杂着扑面而来的青春气息,让人迷醉。侯卫东仍谦虚地道:我是野狐禅,乱跳。朱莹莹见侯卫东身正腰直,彬彬有礼是谦谦君子,多了几分好感:能跳华尔兹吗?勉强吧。
跳了一曲慢四,朱莹莹便出去找了华尔兹曲子,此时外间已是空无一人,她脸上不由得一红,心里也怦怦地跳了起来。
侯卫东在大学里跳过华尔兹,还曾经在新生欢迎会上表演过华尔兹,水平还算不错,当然比起专业人员来说差距还远。这个水平已经出乎朱莹莹意料,除了刚开始稍有生涩,侯卫东的舞歩还行,跳到后面居然有了些行云流水的感觉。
两曲过后,侯卫东一直规规矩矩,朱莹莹反而是没有了主意,让她主动投怀送抱,这就有些难度了。
侯卫东主动道:我们出去休息一会儿。两人出了小舞池,却义没有共同语言,大眼瞪小眼地坐着。
朱莹莹知道侯卫东的身份,暗道:步高有求于侯卫东,看来侯卫东是实权派,还这么年轻,如果他是在岭西工作,倒还值得交往。她见这样尴尬地坐着也不是办法,又邀请侯卫东唱歌,这一点侯卫东倒有自知之明,不敢在专业人士面前献丑。
朱莹莹主动唱了两曲,唱完之后,看到侯卫东还是一本正经地坐着,她甚至有些恼了:这人真是个榆木疙瘩。她来到侯卫东面前,伸出一只手微微弯了腰,道:我们跳舞。
灯光之下,朱莹莹亭亭玉立,气质清丽脱俗,胸并不是太大,从晚礼服开领处,恰好能看到一圈优美弧线。如此美女,侯卫东不心动是假话,内心也有强烈的欲望在萌动,只是他对步高保持着高度警惕,心道:再跳一曲慢舞,无论如何也要离开。
打定主意以后,他跟着朱莹莹进了小舞池,曲子居然是熟悉的老歌《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午夜的收音机,一直重复着那首歌……
借着舞步移动,侯卫东将扶在朱莹莹腰间的右手轻轻往下滑了滑,这个动作很隐蔽,让他再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朱莹莹腰间的弹性。到底受过专业训练,不一样就是不一样。侯卫东忍不住浮想联翩。跳着跳着,两人身体越靠越近,前胸接触数次,几根头发丝扫得侯卫东鼻孔发痒。
侯卫东是在县城长大的孩子,《岭西日报》、歌舞团这些省级机构向来只在电视或是报纸中才出现。他记得有一次歌舞团到吴海县演出,姐姐侯小英兴奋得在屋里跳来窜去,这个情景侯卫东仍然历历在目。如今朱莹莹这个以前只能在舞台或是电视里出现的人物,摆出一副任君采摘的模样,单凭这种感觉就足以对侯卫东产生无与伦比的杀伤力。
步高少年时代是跟着父亲在县城长大,同样具有这种感觉,所以当他将歌舞团最红的小曼压在身下时,心理之快感甚至超过了肉体的欢乐。如今,他用这种快乐来诱惑侯卫东。
侯卫东灵与肉在不停地搏斗挣扎,他心里明白,只要愿意,今晚就可以脱掉朱莹莹的衣服,享受充满弹性的身体。想到这一幕,他下身更加膨胀。但是,他时时刻刻提醒着自己,步高喜欢剑走偏锋,绝对不能有任何把柄被他拿住,这是大节。
朱莹莹对侯卫东颇为好奇,按理说能跟着步高一起混的人也没有几个好鸟,他却在这里充当正人君子。她暗中撇了撇嘴,心道:这人如果不是忒虚伪,就是胆子太小,不像个男人。
各怀着心思,两人舞步交错,身体又碰在了一起。今晚,这种情况已经发生了好几次,朱莹莹只觉得在腰上的那只手紧了紧,两具滚烫的身体紧紧依偎在一起。
“狐狸尾巴终于露出来了,这些臭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朱莹莹又在心里叹息一声。
朱莹莹抱紧了侯卫东,她练习舞蹈多年,对身体很敏感,感受到对方身体很结实,腰腹间没有赘肉,下身有了硬硬的欲望。
这时,一只温热手掌伸进了她的衣服,从腰间一路抚摸而上,还有意弹了弹乳罩带子,又顺着脊椎骨而下,毫不犹豫地伸进了裙子里。朱莹莹居然没有产生习惯性呕吐的感觉,把头轻轻贴着侯卫东的脸。
一曲舞罢,侯卫东忽然道:对不起,我接个电话。
朱莹莹就站在小舞池里等候,等了一支舞曲,还没有见人回来,她走出门,外屋只有电视在闪动着,连鬼影子也没有一个。正在纳闷之际,一位公主推门进来,道:刚才一位先生说,他有急事先走了,让我给你说一声。
朱莹莹愣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她被对方放了鸽子,这是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她一边庆幸,一边也有挫折感,低声骂道:土包子,县疙瘩。
第二天,步高一大;’就来到金星大酒店,见到在阳台上锻炼身体的侯卫东,似笑非笑地道:好你个侯卫东,把莹莹一个人扔在尚佳欹城,她可是歌舞团的明星,你就舍得丢下?改天要给莹莹赔罪。
侯卫东想到昨天之事就觉得神清气爽,大笑道:朱莹莹长得太溧亮,再待下去,我肯定会把持不住。我可是新管会有名的妻管严,回去怕跪搓衣板。
步高也哈哈笑道:男子汉大丈夫,醒掌天下权,醉卧美人膝,有什么害怕?
步高根本不信侯卫东所说,暗道:侯卫东老奸巨猾,不肯轻易咬钩。他已经决定要买新管会土地,所以还是准备寻机再次笼络侯卫东,这也算是长远投资。
侯卫东与步高吃完早饭,新管会副主任章湘渝这才爬起床来。
昨天章湘渝与尚佳耿城美女玩得很开心,美女拉着他到了另一个小房间,两人稀里哗啦千掉一瓶芝华士,对于喝惯了高度酒的章湘渝来说,这种淡口味的洋酒没有什么劲道。在美女的诱惑之下,喝酒、跳舞,玩得很爽,只是顾忌着一把手侯卫东,他还是冋到了金星大酒店。
与步高在沙州才分手,分手之际,步高握着侯卫东的手,道:投资新管会,很多人都不看好,我算是吃螃蟹的人。等真正开发以后,希望你要支持,有了赚钱效应,其他开发商才敢进来。
侯卫东表态道:步总放心,为开发商服务是我的职责。
等回到了新管会办公室,已是上午11点,侯卫东屁股还没有坐热,县政府办公室又打来电话,让他立刻到县长马有财办公室。
进了门,见庆达集团副总经理黄亦舒坐在马有财办公室,侯卫东便明白是为了什么事情。
马有财开门见山地问道:庆达集闭需要土地修职工疗养院,你是什么意见?
侯卫东看了一眼黄亦舒,实事求是地道:这事我和黄总谈过,庆达集团准备修库房和职工疗养院,所需土地在详规的生活区里面,这是商业用地,黄总要工业用地的价钱,一百亩地的差价在一千万以上。
黄亦舒道:库房是轴承厂和铁肩山泥厂的一部分,在任何开发区里都算做是工业用地。庆达集团很看好益杨的发展,这个大型库房建好以后,还有一些企业将陆续搬过来。
这是双方争执不下的焦点。
把事情经过讲清楚以后,侯卫东就明智地闭上嘴,等着马有财县长发话。
马有财道:庆达集团对益杨县支持很大,这一点县委、县政府是有数的。县政府原则上同意庆达集团购买土地建库房和疗养院,土地价格就按照工业用地来计算,县政府常务会上已经研究了此事,很快就以会议纪要的形式发下来。
侯卫东作为新管会主任,对于县政府的决策一点都不知情,于日常做法不相符合,他感觉很是诧异,看着马有财鲜红的领带,不由得联想到步高对自己的腐蚀,琢磨道:马有财为什么不征求具体部门的意见?难道黄亦舒与马有财也有过亲密接触?
马有财满面舂风地道:新管会土地的事情就这样定了。昨天我跟木山董事长通了电话,他提到要将庆达集团旗下的通运机械厂搬迁至开发区。黄总,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开始搬迁?县政府在土地、税务、水、电、气方面都继续保持优惠。
圆满地完成了任务,黄亦舒表态很干脆,道:只要落实了土地,我们随时可以搬迁。
听说庆达集团还要迁一个机械厂过来,侯卫东暗道:难怪县政府同意黄亦舒的要求,原来有这么一回事。
岭西轴承厂、通运机械厂都是岭西资不抵债的老国有企业,位于岭西市一环以内,庆达集团收购这几家企业,一是企业扩张的需要,另一方面是看中了这几个企业的地盘,几经周折,趁着国内组建大财团、大企业的流行热潮,庆达集团轻易完成了并购任务。完成收购以后,张木山成立庆达机械制造总公司,着手将所有机械加工、制造企业集中搬到人工以及土地更便宜的地区,益杨新管会就是庆达机械制造总公司所在地。至于岭西腾出来的土地,则可以搞房地产。
马有财等人并不知道庆达集团的真实目的,为了将通运机械厂吸引到新管会来,经过再三考虑,同意了黄亦舒提出的要求。毕竟,新管会目前从整体上还处于荒芜状态,这些土地没有人购买,则一钱不值。
招商成功,马有财同样很高兴,道:今天中午,请黄总吃顿便饭。黄亦舒早就被益杨酒弄得没有脾气,听说吃饭,愁眉苦脸地道:马县长,我的酒量确实不行,能否少喝两杯?
侯卫东的心情比黄亦舒更不爽,虽然搬来一个机械厂,新管会却少收了上千万的钱。他熟悉新管会的情况,对这块土地最有信心,坚信只要十亿贷款一到,新管会必将成为开发的热土,但如今县政府常务会已经通过的事情,新管会作为县政府的一个部门,只能无条件执行。跟着马有财一起到了益杨宾馆,侯卫东心道:真是官大一级压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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