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第-39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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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九瑟心中一急,不顾自己丝缕未挂,伸手将花不迟的腰身紧紧环住,急声道:“小花狐狸你怎可这般说我?!我既然选择与你执手,便绝不会三心二意。我……我……”她又羞又气,连话也说不完整。

其实那句话语适才出口,花不迟便后悔了。如今见狐九瑟这般羞愤的模样,更是心软怜惜万分,恨不得将自己的舌头一口咬下。急忙转过身子将她紧搂住,一手抚着她的背,语带懊悔道:“瑟瑟莫生气,是我说错了……是我错了……”

狐九瑟这才气哼哼道:“自然是你错了!本上仙又岂会犯错?!”

花不迟哭笑不得地顺着她的话连声道:“是是是,你自然是不会犯错的。”

狐九瑟满意地点点脑袋,叹了口气,拧着眉道:“不过我到底该如何向少觅解释……最初说欢喜他的人是我,如今要说不欢喜他的人,仍旧是我……小花狐狸,你可觉得我……我是个心肠极坏的……”

“自然不是!”花不迟不待她说完,便一口否认,“瑟瑟你的性子如水般澈净,往日根本不曾了解男女之情,况且你与少觅之间并未有何出格之举,你也并未向他许下何种承诺。日后再见之时,你只需好生向他解释一番,我想他并不会怪罪于你。”

狐九瑟忖了一忖,道:“不,我从前虽是不懂事,但将自己与少觅的关系搅得一团糟却仍是我的过错,我自是不能推卸。但如今我既晓得你才是我的心上人,自是不能再使得少觅误会,需快些寻到他,向他解释道歉方可。”

花不迟听闻她这番话语,心下暗叹,若是她当真向凤君道歉,凤君怕是会更加伤心。只是即便是凤君心碎神伤,他也绝不会将瑟瑟拱手让出。

二人又拥着在床上歇了片刻,浓情蜜语好不快活甜蜜。待日上三竿方才起身收拾妥当,携了对方的手欲前去用膳。却不想才出了回廊,便见水君夫人手执利剑,双目赤红杀气腾腾地冲二人而来,一干众人尾随身后面色异样古怪。

“畜生!还我儿子命来!”水君夫人足尖在地上轻轻一点,只见一阵白茫茫的剑花之后,利剑呼啸着迎面而来。

花不迟面色沉稳,当下便伸手将狐九瑟护在身后,手中变幻出一柄折扇往前一挡,又连连往后退了数步,这才躲开剑势。

“水君夫人这是为何?”他不急不缓地站稳步子,仍是牢牢牵着狐九瑟的手,目光深沉地将众人扫视一番。

水君夫人微俯着身子,右手捂着胸口连连喘息不已,面上尽是悲痛欲绝,与之前所见判若二人。

阿绍身着一袭水蓝色绸衣,将姣美的面容衬得越发白皙,却亦使得面上的讥诮更加明显。她大步走出人群,在花不迟身旁站定,这才冷笑着对水君夫人道:“你说你儿子乃是死于不迟之手,可有何证据?”

狐九瑟与花不迟闻言具是一惊,面面相觑。

水君夫人紧咬牙关,双眸仇视着花不迟,厉声道:“我儿今晨命丧歹人之手,而我与白潋赶到之时那凶手还未离开,我二人与他缠斗之时,那张面孔我与白潋皆是看得清清楚楚!正是他花不迟!”

“这怎么可能?!”狐九瑟心急之下脱口而出,今晨花不迟明明是与她在一起,怎会是他害了人?!

水君夫人目光凌厉地盯着她,道:“怎么不可能?!我与白潋皆是亲眼所见,怎会冤枉了他!”

阿绍又是一声冷笑,“说不准是你坏事做尽,却是由你儿子替你受了天谴。”

“他不管如何也是你同父异母的弟弟,是你爹爹的骨血,你便是如此诅咒他的么?!”水君夫人冷冷盯着阿绍,握着剑的手越发地紧。

狐九瑟在她二人斗嘴之时拽了拽花不迟的衣袍,他却一脸沉思未曾搭理自己。无措之下,又开口替他辩解道:“小花狐狸绝不可能害了你的儿子!今晨之时,小花狐狸正……”

“瑟瑟!”花不迟一声低喝打断了她的话语。

狐九瑟扁扁双唇,略显委屈。花不迟目光柔和将她一望,心中因她对自己的那番信任而感动不已,却是不欲毁了她的闺誉,这才出声将她的话语打断。

“水君夫人适才可是说,瞧见我是的凶手的,除了你,还有一人?”花不迟目光炯炯,望向一直沉默不语的白潋。

“不错!”水君夫人转过身一把将白潋拽出人群,道:“除了我,白潋亦瞧见了那凶手的模样!”

白潋身子微微一颤,抬眸目光复杂地望着狐九瑟。

狐九瑟眼含期盼地望着他,恳切道:“小白,小花狐狸决不可害人!你千万不能因水君夫人是你亲姐姐,便帮着她说谎!”

白潋苍白的唇瓣轻轻蠕动了几下,眸中似是含着万千情绪,良久,方才缓缓低了头,嗫喏道:“瑟瑟,我……我并未说谎。我的确是瞧见了凶手的面容,的确是……的确是长得与不迟上仙一模一样。”

听闻他这般说,狐九瑟瞳孔骤然一缩,怒声道:“你胡说!你与你姐姐是一伙的,都想来害小花狐狸!我还以为……还以为你是个好人,算我看走了眼!”

一字一句如重石砸在白潋的胸口,顿时便使得他喘不过气来。而眼中狐九瑟娇俏的面容似也渐渐模糊了,一种无法言喻的悲伤逐渐袭上了心头。

第39章

“你休要再胡说,小花狐狸绝不会是凶手!”

蓦地,狐九瑟口中又蹦出一声怒喝,将白潋低垂的眼眸中的哀伤打碎一片。他双手无力地垂在两侧,抬起眼来望着狐九瑟,一字一句道:“我所说句句属实,那凶手的确是生得与不迟上仙一模一样。若此人并非是不迟上仙,那便是有人欲嫁祸谋害不迟上仙。”

水君夫人眸底猩红,面容间尽是悲愤,怒声道:“还有何好说的?!定是你花不迟杀害我儿!”又凄凄然抽泣道,“我与你之间无怨无仇,你为何要痛下杀手?我儿来这世间不过几十日,你怎么狠心?!怎么狠心……”

说话间不住抽噎,以往那副冷淡的面容早已不见,眉宇之中笼着几许心碎神伤之意,望着花不迟的眼神则是愈发凛冽。

狐九瑟心急如焚,欲再解释,却被花不迟在手心轻轻一触,便施得一个禁言咒。但见他一身如火红袍在风中猎猎作响,面颊上那朵彼岸之花如夜妖娆。一双眼眸轻轻掀起若有似无地瞄了眼面前二人,微扯出一丝笑来,道:“既然水君夫人认定我便是凶手,那又欲如何处置我呢?”

水君夫人杏目怒瞪,手中长剑高高举起,在阳光下泛出寒冷剑光,怒道:“你终于承认了?!既是如此,便给我儿偿命罢!”

话音未落,利剑带着呼啸之势便劈头盖脸而下。然花不迟却是不躲,只用力将狐九瑟往一旁退开去,墨黑的眼中满是坦然地迎着剑光一动不动。

狐九瑟被推得一个踉跄,扶墙方才站稳,便瞧见这么惊心动魄的一幕。只觉脑中一切思绪全部凝结了,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剑越来越近,几乎要触到花不迟的发丝。她惊惧地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发不出一丝声响。一颗心如被人狠狠地攥在手中,只需再用一点点的力便会将它捏爆。

便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却又一条身形自水君夫人身后窜出,手中不知执了何种利器,一击便将水君夫人的攻势打破。水君夫人收回剑势连连后退数步,在白潋搀扶下方得站稳。而那袭身影悠悠然立于花不迟面前,淡紫长衫,风度翩翩。

“大清早的,这是出了何事?”无端神情恹恹地打了个哈欠,抬起眉眼在众人间扫视一圈,却无一人回答他的问话。

狐九瑟呆怔怔立在墙旁,似是还未回过神来。

四周一时安静了下来,竟连适才闹得最凶的水君夫人亦不出一声,皱着双眉,一双通红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打量着无端。

无端颇有耐心地继续问道:“这是出了何事?”

这回答复他的不再是一片静默,却是“哇——”地一声哭泣响,如一道惊雷将突发的静谧劈成了两半。

“瑟瑟哭什么?”花不迟望着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狐九瑟哭笑不得,伸手拭去她眼角大颗大颗往下蹿的泪珠,心中却是有些动容。

狐九瑟一边抽抽搭搭,一边怒道:“你这傻子!人家剑都要劈上你的脑袋了,你怎的就是不知道躲?!逞英雄是不是?!觉着好玩是不是?!”

似是觉得骂得不带劲,还双手握成了拳一下一下地捶着花不迟的胸膛。那副如夜叉般的尊荣,看得无端半个哈欠亦卡在了喉咙口。

花不迟一手握住她的手腕,将她往怀中一带,满面皆是恣意春风,“好了好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嗯?莫哭了,是我不对,我该躲开才是。你瞧瞧你,哭得鼻尖都红了,当心让那些人看见了笑话。”

狐九瑟闻言慌忙伸手捂了脸埋入他胸中,抽泣着恶狠狠道:“都怪你!都怪你!”

花不迟却乐呵呵地搂了她的腰,顺从道:“怪我,都怪我。”

众人瞧见二人这阵仗皆有些莫名,一干八卦的仙娥端了副羞涩的面容,装模作样地伸手捂了双眼。然指间却偷偷留出一两道缝隙,露出双圆溜溜的眼珠子盯着那不顾体统搂成一团的二人,直直瞧着移不开眼。

“白潋仙官莫怪,瑟瑟是过于担忧我,方才才会对仙官讲出那般无礼之言。”花不迟侧目望向白潋,嘴角挂着一丝再和煦可亲不过的笑意。

“小仙明白(看经典小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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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不迟颔首又是一笑,侧目望向水君夫人,恳切道:“令郎绝非在下所害,还请夫人明鉴。且在下怀疑这凶手既能在府中来去自如,说不准是有内贼作怪。而水君与令郎被害之事皆是颇为蹊跷,还望水君夫人莫要妄下定论为好。”

阿绍秀眉一拧上前一步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杀害我爹爹与她儿子的凶手极可能为同一人?”

“亦有此可能。”

话音才落,水君夫人却一口断言道:“绝无可能!”

一直立于一旁悠然自得的无端此刻却斜睨向水君夫人,懒懒问道:“哦?水君夫人怎知无这可能?”

水君夫人眸光微一闪烁,忽又冷冷道:“我虽不知杀害我丈夫之人是谁,然他杀害我儿我却是看得清清楚楚,又怎能凭他简单几句便饶了他?!”

花不迟眼中已有不耐,此刻终于面色一沉,嘴角抿起,淡淡道:“多说无用,在下相信清者自清,在查出真正凶手之前在下绝不会离开。”

水君夫人缓缓收起凌厉的势头,与白潋交换了一个莫名的眼神,这才道:“既然如此,还请诸位在府中多留几日。”

说罢转身便要离去,回眸间一丝疑惑的目光在花不迟身上打了个转,又不着痕迹地收了回去。

花不迟倒也不迟疑,携了狐九瑟亦是转身就走。

无端登时跨了张脸急急跟与二人身后,抱怨道:“嗳——嗳——你二人等等我,走得这么快作甚?”

随即便瞧见花不迟反手弹出一个又一个小法术,当下左躲右闪地忙着避开。也不着恼,嘻嘻哈哈地玩得快活。只是当他玩过了瘾之后,却发花不迟与狐九瑟二人早已没了影子。这才敛起面容上的嬉笑之色,目光望着二人离去的方向,颇有些高深莫测。

如此,花不迟与狐九瑟二人便又在水君府中多留了几日。虽是每日好吃好住地招待着,但狐九瑟却是觉着有些闷乏。再者水君夫人虽着手调查凶手之事,却是毫无一丝头绪,倒令得她闷乏之下有些跃跃欲试。不过碍着花不迟曾严重警告与她不可轻举妄动,这才强压下了心念,安分地待着。

又是深夜,月朗星稀,灯火已暗。

狐九瑟因着早上睡得多了,夜里便难以入睡,正百无聊赖地坐在桌旁发呆时,却闻得一阵敲门轻响。

“阿绍?这么晚了找我有何事?”狐九瑟打开房门,疑惑地望着站在门口当心翼翼东张西望的女子。

阿绍慌忙一把将她推入房中,又将房门细心关好,这才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道:“瑟瑟,我怀疑那贱人红杏出墙,在院中私藏了别的男人!”

狐九瑟被她唬了一跳,不敢置信道:“这……这怎么可能?”

阿绍连连点头道:“千真万确!有丫鬟亲眼瞧见了,是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哼,说不定那杂种也并非是我爹爹的血脉!”忽又扯了她的手低声哀求,“瑟瑟,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了,你可愿意与我一道去她院中打探打探?”

“这……”狐九瑟脑中忆起花不迟三番四次道与她的忠告,颇有些迟疑。

阿绍见她犹豫不决,继续怂恿道:“瑟瑟,难道你不想替不迟正名么?难道你就眼睁睁瞧着他们这般冤枉不迟?”

狐九瑟面容变了变,思忖再三终于点头应了。

二人商讨一番之后,便摸黑前往水君夫人住处。入得院门,二人又互相使个眼色,便一左一右分开行动。待狐九瑟隐去身形摸索一番之后,忽闻得一阵细碎的争执声自一间灯火幽暗的房内传出,便偷偷挪了过去。

“当初你吸食水君精元,加害水君之时我已告诫过你,为何你如今又要嫁祸不迟上仙?!”这男声清冽如水,便是白潋的声音。

狐九瑟隐在黑暗之中,当心抬起眼朝窗棂间望去,只见白潋与水君夫人立于房中央,面面对视,白潋眸中怒气弥漫,水君夫人则是赤红双目紧盯着他。

“我嫁祸他?!那日你也瞧见了,杀害我儿的正是那花不迟!”

白潋微微蹙眉,忽又旋开,道:“我又怎知这可是你与你夫婿的苦肉计?当初你明明应允我不伤水君性命,然你最后却仍是违背了承诺,不是么?”

水君夫人凄然一笑,道:“是……我委身水君不过是想救我夫婿性命,而能救他性命的不过只有水君精元这一法子,我无奈之下只有……况且孩儿是我与夫婿所生,我怎会害他?”

狐九瑟心中满是震惊,暗道原来这水君夫人的确不是真心对待水君,就连那孩子亦不是水君骨肉,真真是好大一顶绿帽子。

便在此时,水君夫人日常总是抱于怀中的黑猫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一阵刺目的金光之下,那黑猫身形竟是越来越大,直至幻成一个黑衣男子。那男子上前搂住水君夫人的细腰,面色凝重道:“莫要说话!我适才瞧见阿绍在院中鬼鬼祟祟不知想做什么,说不准还有其他人在此处,你二人莫要再讲了。”

嘶——华丽丽的人兽恋呐!

狐九瑟蓦地瞪大双眼倒吸了口冷气,在心中万分惊异地感叹了一声。

却不想被那黑衣男子听见了响声,一双凌厉的眼眸直直朝窗口望来,喝道:“是谁在那里!出来!”

狐九瑟被他眼中的杀气惊得一个哆嗦,顾不得去救阿绍,转回头便一股脑地往院外跑去。将将跑出了院子,忽觉身后一阵冷风朝她袭来。她惊恐地回首望去,只见一男子面蒙黑布,探手便冲她颈间而去。

却并非欲取她小命,而是一把拽住了她挂于颈间的佛珠。便在她诧异之下,忽然只觉脑中轰隆一声巨响,炸开了一片混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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