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那位美女正是徐枫语,她没料到高漫士不肯给她开门,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掏出手机打给他。
高漫士一只手里还拎着垃圾袋,用另一只手接通手机。
“是我,”徐枫语又对着猫眼做了个鬼脸,“赶紧把门打开,师傅好不容易挤出人手来保护嫂子。”
“就你?”高漫士毫不留情地鄙视她。
“还有他,”徐枫语侧身让开,露出后方的一个陌生男人,“新入职的辅警。”
高漫士早就发现她身后还跟了一个人,见她主动说明,心底那丝异样总算消退。他下死眼盯向那位辅警,第一眼就心生好感。
应该是没有见过的,但是长得有点像他认识的某个人,因此很有眼缘。那辅警对准猫眼笑了笑,露出雪白的八瓣牙齿,样子没心没肺,依稀有点傻。
徐枫语又催促他开门,高漫士随意地将手机夹在耳朵和肩膀之间,空出手去拉门把,心里还在想着,到底像谁呢?
门刚打开一条缝,徐枫语急不可待地挤进来,手里也提了个袋子,鼓囊囊地不知道塞满什么东西;那辅警走在她后面,身高比高漫士低大半个头,肩宽膀阔,与高漫士擦肩而过时有意无意地撞了他一下,高漫士半边身体发麻,手机“啪”一声摔落在地。
是了,高漫士猝不及防被撞得背靠墙壁,与那辅警正式打了个照面,他蓦地想起来这人像谁——他有几分像高漫士自己!
高漫士胸中警钟急鸣,但有心算无心,比他反应更快的是徐枫语,她倏然扬手,那只鼓囊囊的袋子从背后结结实实砸上了他的后脑勺!
后脑与颈项的连接处是人类身体最脆弱的致死点之一,饶是高漫士身材高大拳脚灵活,也被徐枫语这一下砸得眼前发黑,本身地屈膝向前栽倒。
他毕竟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前警察,即使受伤也不忘反击,双臂挥出,左拳击向他印象中“辅警”所在的方位,右肘屈回来护住胸前要害。
耳边传来半声闷哼,高漫士那一拳准确地命中了“辅警”,他及时俯身也避开了徐枫语的第二击,那袋子不知道什么东西砸中墙壁,糊上去的乳胶漆和灰膏“哗啦啦”地兜头散落。
听声音徐枫语的袋子至少超过二十公斤,高漫士受伤不轻,不仅是头痛,大脑晕眩晃荡,视力和听力都受到严重影响,他睁眼望去尽是重影,耳边嘤嘤嗡嗡的耳鸣愈渐放大,像是站在瀑布急流下,又仿佛被卷入必死的沉船旋涡。
“为什么?”高漫士心中弃塞着这个疑问,同时一些他以为不重要的小困惑也找到了答案,比如江帆影为什么总能牵着警方的鼻子先走一步,比如陶仲凯为什么会落入别人早就准备好的陷阱……
三人在狭窄的玄关处殊死搏斗,一秒钟恍惚间被拉长至一天、一月、一年,数十步外的卧室房门半掩,方梓仪哄睡了陶问陶,怔怔地凝视他遗传自丈夫的大耳头,低下头,轻轻地烙上一个吻。
“啊!”高漫士由喉咙里逼出这一声吼,他以为会是濒死野兽的绝望嚎叫,现实中却不过是虚弱的呻/吟,迅速被两条公路的车流声掩盖。
徐枫语被他挥了出去,脊背倒地由玄关滑入客厅,那只袋子自作自受地撞到她的腹部,痛得她蜷缩成团,人和重物同时在地板上砸出一声轰然巨响。
连续数声噪音,方梓仪要再听不见就是聋子了,她以为是高漫士摔了碗或者锅,怕他吵醒陶问陶,眉心微蹙,下了床轻轻拉开房门。
高漫士与那名“辅警”的争斗进入白热化,高漫士头痛得快要爆掉,他已经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听不到,仅凭触觉和本能不要命般地抢攻;那“辅警”的身手本就不如他,又失去徐枫语这个帮凶,竟被他逼得毫无还手之力,背抵住铁门单方面挨打。
方梓仪打开卧室的房门,一眼便看见了玄关处纠缠的两人,恰在此时,高漫士的脑后又传来剧痛,疼得他挥拳的方向发生偏移,擦着“辅警”左耳外掠过,“砰”一声打中铁门。
“辅警”抓住他收拳不及的空档,右臂探向腰后,手腕旋侧,散出一片雪亮的银白!
那么亮,那么亮,方梓仪眼前的画面似极快又似极慢,她仿佛看到了泼出来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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