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冉冉根本敌不过江医生的禁锢,她眼圈忽然就红了,整个人从江医生身前软下去,滑坐在门板边,如同一颗原本鲜嫩的橙子被烤旧了皮,褶皱蜷缩在一块儿。她身体里仅余的力气也全部汇聚到双手,好像只有那儿才有知觉,可以紧紧勒住江医生的衣摆:“……承淮……我实在没办法了啊……承淮……你救救我吧……求你了……我只有你了……”
江医生似乎怒火中烧得都不愿讲话,只一根一根掰着她手指,面容严峻,毫不留情。
“……承淮——!”南冉冉尖啸一声,双手改揪他的睡裤料子,紧得像是要把指头上的螺纹都一根根织进去。她泪花在睫毛扑扇间,直直滚下脸颊:“求你了……别不理我……南晰松他都不准我进家门啊……我们爸妈也不认我了……昨天用你手机,爷爷他才肯接我电话诶……一听是我就挂了……唔……我和小风儿住在外头快一个月了……饭都吃不上了……承淮……求你了……”
“别求我。”江医生语气冷漠,动作也是冷漠地在撇着她,可惜怎么都撇不开,她攥得死死的,稍微有点松开就能引起新一轮的马力加大。
我立刻被南冉冉这番话,以及她的态势激起了浑身的不适,愤怒和恶心感形成双螺旋结构,从我脚板底环绕而上,直击大脑。我无法再维系默不作声的围观者状态了,一定要冲上去鸣不平:
“你别抓着他了,行吗!?”我吼南冉冉,真的是吼啊,是瘪上许久难得宣发出来的吼叫。
“你放开他行吗,放手啊,”我急促地质询:“你认识放手两个字吗?你还有什么资格还抓着他啊?”
南冉冉还在哭,眼妆糊出一小块影子样的对称斑,她根本不理我,还在对着江医生哭诉。
脚上登时有一股力量在催促着我朝着那个方向前进,我也顺应地跑过去,蹲下去,义不容辞地开始扳南冉冉快嵌进江医生小腿肉里的指甲:“你放手,快点放开……你已经跟他离婚了,你还有什么资本再来找他?你的可怜还管他什么事啊?”他是我的,你他妈的别动他了行吗:“你现在这样就是活该,这会觉得自己可怜了么,那你以前是怎么对他的啊。”
说着说着,我忽然也想落泪了,绵绵不断的酸意涌进鼻头,为什么还要揪着他不放,你知道他好不容易才有几天舒心日子吗?
“你放开——”我玩命地扯着南冉冉的手臂,她的动作硬邦邦的,成了一只机械手,负隅顽抗,纹丝不动。我强硬的动作惹得她开始疯闹了,浅滩的濒死之鱼一样摇头摆尾,哇哇啊啊地带着哭腔惨叫,好像我拉拽的的不是她的手腕而是她的头发,让她疼成这样。
我也不想变成这个样子,眨眼的一瞬我才察觉到自己已经哭了,那是急切又难过的泪珠子,把睫毛淋得湿漉漉的:“你放手啊,放开……”
是怎样迫切的愤怒,如果有可能,我都想直接剁掉她的手,就像美剧里放得那样,都不见血的滚砸在地上,有人天生就该暴力相加。可世界就是这么限制和残忍,漫布着秩序啊规章啊,让我什么都不能做出来,掰她手指的力气也很是微渺,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不知廉耻地破门而入,撒泼骂街,最后像条癞皮狗一样赖在房子门口,死活不肯离开。
我的情绪有点儿失控,这种情绪一烧就烧上了头顶,还是以旺火的形式:“你放开……你倒是快点放啊……”我呃呃地抽着泣,重复着一样的字,好像我自打出生以来就只学会了说这句话,我真的不想给江医生添更多麻烦和困扰的,可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哭啊,为什么我妈要把我生成一个哭包子,太难过,太悲壮,太痛恨,太酸楚,太为他不甘心,命运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又要再度把贱人送回来,为什么又要让她百折不挠穷凶极恶地来骚扰他,为什么又要让这些累赘的过往跑回来牵制住他的脚踝?他也是想要轻松自由行走的人啊,你们放过他不行吗?就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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