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在问谁。
“可以可以。”宋嶠继父说,“但要抽血化验的,必须空腹,你—”
宋嶠说:“我没吃。”
我们坐的是八点四十的动车,到达南昌西站已经十一点一刻,然后坐出租来医院又遇上堵车,现在都十二点过了。宋嶠确实什么都没吃,我也跟着什么都吃不下。
宋嶠又问:“要做哪几项?”
在有人回答他之前,我已经在心里默默说出答案了:血型、淋巴细胞毒试验、人来白细胞抗原(HLA)系统和选择性进行群体反应性抗体(PRA)检查等多种配型。
其实我除了血型之外其他检查是什么毫无概念,等之后还有多种具体是哪几种也一头雾水。
百度上确实是这么说的。
“具体看医生吧,我也不清楚。”说话的是宋嶠继父,我看了宋嶠舅舅一眼,他不知道我在看他,因为他也望着宋嶠继父。
自始至终宋嶠妈妈只说了那一句话。
宋嶠要直接去做配型,宋嶠舅舅和他继父立马站起来说要陪着一起,宋嶠断然拒绝了,他牵着我的手站起来,我没有反抗,甚至还下意识用力攥住了他曲向我掌心的手指。
直到出了病房门他才松开我。
我们一起去找宋嶠妈妈的主治医生,一个看起来就很像医生的年轻男人,充满禁欲感,没有人情味。应该比我和宋嶠大不了多少,顶多三十出头。
宋嶠脸上显出病房里没有的忧虑:“如果配型成功,我给我妈一个肾,她能再活多久?”
医生很坦白:“要定期来医院做检查,如果不出现排斥反应,一般十年以上没有多大问题。”
宋嶠重复了一遍:“十年。”
医生补充:“这算很长了。”
我还是不放心,脱口而出:“那供肾的人呢,真不会很伤身体吗?”
对方答:“这个可以放心,只要好好爱惜身体,完全可以活得比很多有两个肾的人还久。”
我这才完全落了口气。
我陪宋嶠做完所有检查问他还要不要回病房给他家人打个招呼,他非常干脆地说不用,我也就没坚持。只是瞅着他按在手腕上的那根棉签,小心翼翼问:“还疼不疼?”
其实宋嶠只是抽血的时候皱了皱眉,并没有叫疼,我想他一个痛感强烈的人是不是对这种级别的疼痛也会有格外敏感。
他走到大厅里把棉签扔进垃圾桶,冲我笑:“裴裴,你真的很在意我。”
我没心情同他打情骂俏。
“你饿吗?”“还好。”“我带你四处逛逛找点吃的。”“我不想喝瓦罐汤。”“江西不只有瓦罐汤好吗?”“我有点想吃面食。”“那带你去吃炒粉。”
我和宋嶠走到大街上,阳光充沛,照得行道树叶子都在闪闪发亮。周围行人如织,车流穿梭在马路中央,一切充满着春天特有的盎然生机。
我喜欢春夏胜过秋冬,喜欢晴朗多过阴雨。
高中念文科喜欢诗歌,读海子的诗,比起他最负盛名的《面朝大海,春暖花开》我更喜欢他那首《夏天的太阳》。
简单又热烈。
宋嶠走我旁边,指着街道两侧的店铺和建筑给我介绍,我其实一句也没听进去,我一点也不关心这个城市如何。
我只是觉得真好。一种人生已得圆满的好。
来过人间,见过太阳,和我的心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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