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直到现在才把眼下这堆破事儿给处理好。一宿没睡,说是自己已经睡得够多的了。
沈镜冰一脸不相信的表情看着他,一言不发。
“先生才是,才刚大病初愈,若是再累病了,”魔王又沾了一点笔墨继续在纸上书写,“本座会时刻忧心的,用事不专。”
沈镜冰哑口无言。他忽然开始怀念起两年前那个会一本正经问自己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的魔王。
不过现在这个其实也不错。
沈镜冰抽了条矮凳坐到魔王身边,拉着他一片衣角,仰头看着他。
“先生,怎么?”
“衣服,坏了。”
春分和立夏一直留在皇宫里,没人能再来服侍魔王,就连衣裳都是那几套简单的换洗用——昨日回来后就一直在忙活,他更是连沐浴更衣都没来得及。现在衣服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坏了,那就更不可能再去补了。
“好歹去洗个澡,衣服换下来我帮你补补。”
以前自己在学校外面住的时候,洗衣泡面补衣服是生存基本技能。
魔王沉吟片刻,点了点头。
这俩人,能不麻烦别人的事,基本都是亲力亲为。且各位弟兄们还在前线奋战,自己却在这儿享受。再让他们为自己做点什么,着实有失偏颇。
这俩人相当居家地烧水,备好浴桶,支起屏风。魔王大人干起活来一点没有架子,还相当利落。沈镜冰一下子有一种,只有自己和魔王二人,在山野小屋里过着避世隐居的日子。两人就这样相夫教子,日子恬静又美好。
等一下,“相夫教子”是什么鬼???
“衣服给我好了。”魔王相当乖顺地褪去一身衣物递给沈镜冰,后者正欲转身离开,却见魔王一寸寸滑下的里衣里,那白净的肩头,一道结了痂的刀疤。
赫红色的疤痕长长的一直拉到胸前他看不见的地方,不停地扎他的眼睛。像是察觉到身后人的目,亦或是还未听见那人出去的声音,魔王回头看他一眼,问他:“怎么了?”
“这伤,哪儿来的?”沈镜冰强压下满脸的焦急,忽得就抓住了魔王的双肩,质问这狰狞可怖的伤口的来历。魔王愣了一下,偏着头,用眼角的余光,看他用手指在自己的伤口上小心翼翼地摩挲着。
从沈镜冰指腹传来的温柔的触感,刺得那伤口有些疼——他本来以为是好了的,现在才反应过来是药草的作用。
他目光变得淡漠起来:“无妨,自己舞剑的时候不小心划伤的,已经快好了。”
这种时候,魔王的骗技也变得拙劣起来。这样的伤,自己怎么弄也是弄不出来的。更何况,昨日沈镜冰看见修云的时候,其上并没有曾沾染过魔王血液的痕迹!
这类魔器,在接触过其主血液后都会暴走,任是多久都不可能使其安定下来;可沈镜冰看见的修云,分明安分得很。
“你别跟我讲胡话,你根本不会,你也不喜欢搞这些。”沈镜冰已经有些恼了,气他不跟自己讲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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