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简对他的过度反应感到莫名,不知是不是自己太敏感了,问他,“你家里不知道你的性向?”
江砚说知道,陈简更觉奇怪,故意说,“那我们约个时间吧,我可以飞法国,向你父母问个好,怎么样?”
江砚连忙说他父母很忙,没有时间。
当时陈简的脸色很不好看,可隔着网络,谁也看不见彼此的神情。他隐约觉得,他在江砚身上重新嗅到了久违的渣男气息,很像那种典型的只恋爱不给结婚承诺的男人,如果女朋友向他们提结婚,立刻顾左右而言他,想等他们主动求婚,更是一辈子也别想等到,拖到最后,要么等玩够了收心,要么一拍两散。
陈简又好气又好笑,他当然没想结婚,也没打算这么早去见江砚的父母,可他想不想是一回事,被直接拒绝是另一回事。哪怕委婉一点,换个不明显的借口呢。
陈简回的慢,态度也不算热络,江砚坐车本就无聊,以秒计数,数着陈简回复的时间,越等越煎熬,感觉自己被冷待,他问陈简,“你在忙吗?”
过了几分钟,陈简回:“在开会。”
“……”
开会时还回消息,江砚瞬间多云转晴,翘起嘴角,飞快地打字,“今天不加班吧,去我家,我等你。”
陈简说好。
八月炎夏,B市进入一年中最热的时节。陈简怀疑与天气有关,人心浮躁,做事不够投入,最近下属做的工作大多令他不满意,开会时脾气暴涨,搞得公司上下一片哀嚎,连Jenny给他泡的咖啡都比往常更好喝一些,生怕被挑刺。
下班之前,陈简重新看了一遍微信,江砚后来又发了几条,大意是说他新学了几个菜,晚上做给陈简吃。陈简知道江砚不会做饭,八成现学现卖,不提好不好吃的问题,能不能吃都两说。
尽管如此,还是非常期待的。
时间还没到,陈简手上有点事没做完,内线电话响了,Jenny说顾先生来找他,前台在等回话。
“顾先生”这个称呼从Jenny嘴里说出来,一点都不陌生,但这句话却很新鲜——以前顾青蓝过来从不需要特意通知,前台不敢拦他,现在保不准还得问一句“您有没有预约”。
陈简看了眼时间,马上下班,便没叫顾青蓝上来,他自己收拾好东西,下楼去了。
顾青蓝今天穿的清爽,T恤牛仔裤球鞋,他长得嫩,乍一看好像大学生。陈简不由自主怔了一下,脑海中闪过许多他们一起上学时的片段,回忆历历在目。
要不怎么说前任不如不见,毕竟朝夕相处那么多年,爱与不爱不必再提,那份深埋于青葱岁月里忽视不了的熟悉和如今形同陌路的生疏感交织在一起,让人心情复杂,无话可说。
陈简走过去。
顾青蓝看上去似乎比以前坦然得多,主动对他笑,口吻也客气:“我刚才路过,想起有东西落在你那,就顺便过来了,没打扰到你吧?”
陈简问:“落在我那?”
他搬家之后顾青蓝没去过,应该不存在落下的说法。
“我的一只手表……”顾青蓝解释,“没找到,我想可能混在你的里面了。……唔,就是前年圣诞买的那只。”
这个他记得,顾青蓝特别喜欢,戴了很久。后来有一次他们吵架不小心摔了,还特地去修。陈简想了想,问:“我回去找找,回头叫郑成都给你送过去?”
顾青蓝微微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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