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前任县令,潘县令明显要有职业道德多了,他一来就气氛严肃庄重,不管是围观众人,还是原告被告,俱都俯首。
文四十醒了,却是在车上醒过来的,文景辉早已给他号过脉,一句“急怒攻心”和“痰迷心窍”就完了。
文家人又是掐人中又是给顺气,文四十醒了过来,却是半边身体瘫痪了!
文景辉一点都不意外!
这么大岁数了,这么大的气,能醒过来就不错了。
其实文景辉可以给他行针的,但是文景辉没有,他不是圣父,文四十,不值得他救。
“堂下何人?谁是原告?谁是被告?”
“大人,学生文景辉,原告,此乃被告,文德崇。”文景辉介绍了一番。
“你怎么说话呢?我是你堂叔!”文德崇对文景辉直呼其名特别不满意,长辈架子摆的时间长了,一时改不过来。
可是他也不看看现在是个什么情形!
文景辉本就相貌清秀,皮肤又白,而且本身又是处于雌雄莫辩的青涩年岁,他吃不胖的体质,更是给人一种纤瘦荏弱的感觉。
跟五大三粗的文德崇站在一起,说他们是亲戚,这眼看着的感觉就很微妙啊!
你家亲戚瘦成这样,你吃的膘肥体键?
你上有老下有小,你家亲戚孤单一人!
你好意思拿人家孩子买笔墨纸砚的钱?
再看两个人的时候,众人都一个心态了,这娃子真真是可怜,有这么个亲戚。
文景辉?
哎?
那不是咱们县里头的“孝友”吗?
大伙儿来了精气神,这可是难得的大事情,必须仔细看个清楚!
“肃静!”潘县令一拍惊堂木:“原告诉状。”
文景辉没有写状纸,而是直接口述了一遍,这回“掉东西”改成了“丢东西”,自动掉落也改成了被人扒走了。
“你胡说!”文德崇不同意:“我明明是捡到的,不是偷的!”
“那我们找回去,你为何不承认?”文景辉反问回去:“我们的马车都来来回回半天了,怎么就今天掉了东西?”
文景辉尖牙利齿,诘问的文德崇说多错多,潘县令都不用再审下去了,而且文景辉有人证啊!
还有物证,都是从文德崇所管理的仓房里起出来的“贼赃”,这还用审什么?
潘县令直接判了,物归原主,至于常青菜店的损失,由文家全部补齐,文德崇么……
“大人,他好歹曾经跟我是亲戚,就量刑轻些个吧。”文景辉在最后时刻,给文德崇求了个情,得到了旁观百姓们的大力赞扬,到底是孝友,被亲戚这么坑,都没有直接弄死这亲戚,真是个好孩子。
“那就四十大板,关押三个月,以儆效尤!”涉案金额太大,潘县令可不能从轻发落,于法纪不符。
这已经是最轻的惩罚了,若是按照大诰来,非得流放戍边不可啊!
“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你怎么能?怎么能?他可是你堂叔啊!”文鲍氏一听说要挨板子,还要赔钱,更要坐牢,当时就疯了一样的冲过来想对文景辉动手,被衙役们直接按了下去。
小大夫给兄弟们年前送了多少青菜?可不能都吃到狗肚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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