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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为，”彼得开口，转头望着哈利，“我们说好她不是精灵？”

哈利撇嘴，无奈道：“能怎么办呢。昨晚她突然又变身了，而且嚷着要跟来。你知道的，我拿她没辙。”

彼得进入车内，关上车门。多莉蜷曲在后座一角，睡得挺熟。彼得小心翼翼地把多莉捞起来，放在腿上。多莉稍微翻个身，找到舒服的姿势，继续睡。

“我注意到，最近她变身的次数越来越频繁。”彼得轻声开口，仔细、怜惜地端详掌心里的多莉，“我做了纪录表。而且她睡眠时间也越来越多。”

开车的哈利没有回答。

“哈利。我们得做出选择。”

过了一个红灯。哈利别过头，焦虑的呼吸声在车内异常突兀。

“我知道。”哈利淡淡答道，“我有在行动了。”

彼得用指尖轻轻抚摸多莉的长发。那头长发多莉一直嫌弃着说麻烦，却又碍于哈利的要求没能剪。每到这时候，彼得就会有点嫉妒哈利。哈利对多莉的影响真的很多。

“好笑的是，一开始我决定就读MSST，是想靠着科学的方法、来解决多莉的情况。”哈利突然这么说，彷佛自言自语。他望着前方路况，用单手打方向盘，“我可以告诉你，我也想过、让多莉成为人类，那样，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

彼得微微皱起眉，卷起指尖，下意识要护住掌心里的多莉。

“她总是记不住我说过的事。”哈利继续说着，笑了下，“其实我不太在意。而且她不喜欢别人说她记不住事。”

“我知道。”彼得开口，语速有点快，“我知道这些……她不喜欢别人说她记忆不好。”

“对。”哈利耸肩，让车转个弯。他们就快到内德家了。“有时候她会假装忘记事情，来搏取我的注意力。”

彼得又皱起眉。

“她没有……她没有这样对我。”

“当然。因为你不会跟她玩这些花招。你也不用跟她玩任何花招。。”

彼得开始觉得这对话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他是知道哈利喜欢多莉；确切地说，是爱着多莉。以往，这有点令他困扰，只有一点。但今晚，这非常令人困扰。而且他们从没像现在这样讨论过，关于多莉、关于他们三个人的关系。他不确定哈利突然提起的原因。

“哈利，我不太懂你想表达……”

“有时候。”哈利打断彼得，停车，转头，看着窗外。内德正朝他们走来，穿着绝地武士的大袍，一脸兴奋──这小子还真做出光剑来了。

彼得的目光紧张地在哈利跟即将上车的内德之间来回。他可不觉得这些对话适合给内德听见。

“我会觉得，我的人生，他妈就跟你隔了一个座位而已。”哈利说着，透过后视镜，对彼得扯动嘴角，“还有你最好马上想个完美的理由，解释多莉为什么会是那么小一只。我觉得，我们实验失败，会是不错的主意。”

彼得没有办法否认。

哈利说得对。有时候，他也觉得，他的人生，他妈就跟哈利隔了一个座位而已。

而他很快就弄明白哈利那天晚上反常的原因。

失败的不是实验。失败的或许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