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宽看到他的装扮就笑了,却也没说什么,还从车里拿出一顶带帽檐的毛线帽给他戴上,又替他换了一种围巾绑法,围住了他的下巴后,摘掉了太阳镜——室内戴着太阳镜,反而更惹眼了。口罩倒没摘去,最近寒流,裹厚实一点还算正常。
两人进了机场,还没走两步,余舟的电话就响了。是梁勉。余舟犹豫了下,他回国后还没见过他,而且现在也不是说话的时候,他直接把电话摁断了,发了条信息过去:“我马上要登机了,不方便电话,回头再聊。”
陆宽见他停下脚步,侧头过来问他“怎么了?”
余舟刚要回答“没事”,一条短信就发了过来:“你一个人?陆宽他有来送你吗?”
余舟的眉心紧紧地皱了起来。
陆宽察觉了不对,下意识地环顾了一周,五感敏锐的他很快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机场咖啡厅里,一个身材清瘦的青年突兀地站在玻璃后,直直地盯向这里。
虽然隔了一小段距离,但那人的五官轮廓还是看的很清晰,想必对方也能清楚看到这边的情况。
是梁勉。
陆宽牵着他的手紧了紧,侧头低声征询余舟意见:“我后面还有两个人,需要控制住他吗?”
愈是这种紧急的时刻,余舟身上不见平时的跳脱,反而有一种超越他这个年龄的沉稳大气。除了最初看到时那一刻的惊诧,很难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什么。他对陆宽摇了摇头:“你过去和他打个招呼,中间不要让他联系其他人。我去趟洗手间。”
陆宽拉住他:“那我要和他说什么?”
“随便什么都行。”他的声音里有一丝冷意:“这颗棋子,已经废了。”说完后,他挣开他的手,快速消失在人群里。
陆宽眉心微微皱出一个小丘:这样的余舟,让他有些陌生。不过在他脑中这个念头迅速就消失了:此刻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他立刻大步向梁勉所在的咖啡馆走去。也许是看到余舟的“跑路”,梁勉这时候也正向这边冲过来,后面紧跟着他的随身保镖,陆宽看到这一幕略有些头疼,不过还是迎了上去:
“好巧,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陆宽若无其事地同他打招呼。
梁勉的情绪却有些失控:“他是余舟?他怎么会是余舟?他去哪里了?我要见他!”
梁勉心中炸开了——天知道他有多震惊。今天父亲让他来机场接一位家族里的老人,他到的时间有点早,就先来这边的咖啡馆等了。没想到能看见那个“他”!他原本就想直接冲过来质问的,不过看到他身边的人是陆宽后,潜意识里就有一根弦被拉紧了,让他鬼使神差的拨了余舟的电话,却没想到陆宽身旁的那个“他”同时接到了电话!
他的思绪已经乱成一团了,好像此刻的真实被撕裂成各种荒诞的碎片洒下来,他几乎要被这些荒诞的碎片掩埋了——也许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对的,也许他此刻在梦中,这并不是真实的……
他听着陆宽问他“你说余舟吗?他去上洗手间了,一会就到。你怎么也会在机场?”他刚想再问些什么,一股许久没光顾过他的熟悉疼痛贯穿了他的头盖骨。“啊!”他痛苦地躬下腰,双手抱头,几乎要蜷缩成一团。不知是否是因为缺席了太久导致疼痛的忍受能力下降了,总觉得这一次来袭的痛感更胜从前,让他几无招架之力。
一直伴在左右的拾山也吓了一跳:二少的头痛不是都好了吗?怎么又突然发作了!他刚刚没看到什么余舟,随着二少急冲冲地跟了过来,到现在有些一头雾水,不过眼下这情况也不容他想太多,直接从随身的袋子里掏出止痛药喂给他。这时这边的动静已经惊动了机场的执勤人员,一辆巡逻车停在他们身前,“请问需要送这位旅客去医务室吗?”
梁勉惨白的脸摇了摇,不过显然没什么说服力,不止是拾山,连不了解他情况的工作人员都一脸担心:“还是去看看吧?”
拾山知道自家主子的老毛病一旦发作,就什么都做不了,忍不住也劝道:“去那边躺着休息下吧。”
这时陆宽的手腕传来一阵震动。他低头看了下,心里一跳——是余舟发来的信息,上面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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