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皆以为孝烈。”
他背书一样,罢了,唇角的阴影弯了弯:“我记错否?”
我的目光定在他的唇边。
“不错。”我平静地微笑。
其实,我的心里有些扫兴,甚至感到被惹恼了。这些年来,我少有喜事,本着得过且过之心,二婚都已经不计较了,他还提这些做什么?
下巴上的手松开,魏郯在我的身旁坐下来。我听到他长长地呼吸一口气,躺倒在了榻上。
我忍不住回头,视线相触,忽然,他手臂一伸,我须臾已经被他按在了身下。
“将军……”那身体坚硬而沉重,我被压得难受,想把他推开。
“该唤夫君……”他手臂很有力,灼热的呼吸带着酒气。
那幽暗的眼底近在咫尺,我几乎能看清自己映在其中的脸,心忽然没有预兆地跳了起来。
他的脸和身体沉沉压下,我不由地紧紧闭上眼睛。
脑海如同绷紧的弦,我听说过这会很痛,严重的第二天都不能下地……
胡思乱想着,我等了会,却发现四周已然一片寂静。
咦?
我愣了愣,睁开眼睛。
身上,魏郯仍瘫在我身上,脸却歪在一旁,平稳的呼吸中满是酒味。
这人已经睡得香甜。
作者有话要说:鹅的新篇,欢迎跳坑~
☆、离营
我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天色大亮了。
身旁空荡荡的,半个人影也没有。我拉开被褥,下地的时候,脚碰到榻旁的铜盆,发出响动。
立刻有侍婢从帐外走进来。
“夫人醒了,夫人起身更衣吧。”她们向我行礼,当看到我身上的底衣,不约而同地怔了一下。
我知道她们想什么,我的底衣很整齐。衣带上的结还是昨夜绑的花式——昨晚这新房里什么也没发生。
“将军何在?”我向她们问道。
一名侍婢答道,“将军早起就去了营中,恐怕要夜里才回来。”
我望了望漆屏边上那个放盔甲的木架,空空如也。
“如此。”片刻,我若无其事地说,站起身,让她们服侍穿衣。
忽然记得自己十岁出头的时候,有一回,父亲的好友光禄勋周勃嫁女,我的乳母去看了回来,从嫁妆到门上的结彩絮絮叨叨地数落了一个月。她骄傲地对我说,我们家女君要是出嫁,长安城中恐怕只有公主下降才能相比。
昨夜,我的新舅氏魏傕正在东边的胶郡忙着收拾苟延残喘的董匡,未曾出席他儿子的婚礼。
没有六礼,没有母家送嫁,没有舅姑到场受拜,甚至第二日醒来夫君已经不在身边。这个二婚如此简陋,若乳母知道,不知道会怎样难过。
不过好在她已经去了,不用为这些烦恼。
当然,我不恨魏氏,因为这婚事我并非不情愿。对于我来说,自从十四岁那年在大街上看着某人迎娶新妇,嫁谁都已经没了所谓。好合好合,能让日子好过些便是一桩好婚姻,不是么?
我没有等到晚上才见魏郯,因为他午时就来了。
“大军拔营,夫人且返雍都。”他进门之后,对我的行礼只点了点头,开口就来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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