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上荣钵子一般的大拳头,孙长贵并没有害怕,她在部队也是一把好手,又仗着年轻气盛,拉开架势就要和马上荣动手,幸好龙王村党委书记及时地一声断喝,马上荣才骂骂咧咧的松了手。
马上荣与孙长贵之间的矛盾,大概从此而起,两个人从村支书当到了乡党委书记,为官多年,也斗争了多年。
马上荣火气大,喜欢骂人,动不动就骂粗话,而孙长贵心胸狭窄,又有后台,没受过什么打击和挫折,刚愎自用惯了,两人只要不是在公开场合交上火,往往就会闹到撸胳膊挽袖子要动手的地步。
后来,马上荣知道了孙长贵是周功立的心腹,渐渐火气压下去不少,但两个乡的矛盾还是常常擦出火花。
周边几桌的食客哄堂大笑,区上组织部的邵明兵刚把一个鹌鹑蛋送到嘴里,听到这句调侃,扑地将嘴里的蛋喷了出来,正落到妇联干部朱玉芬的裤裆处,她惊叫一声,跳起来问道:“谁的蛋,谁的蛋?”
邵明兵连忙说:“我的蛋,我的蛋。”
朱玉芬臊得满脸通红,也一眼看中了邵明兵,两人就此结缘,此时后话。
听邵明兵与朱玉芬这一唱一和的,众人又笑翻了一回,就连一向严肃的特派员也实在憋不住,莞尔一笑了。
后来,特派员将这个真实的笑话带到了省城建江市某次会议的饭桌上,三传两传就离了谱,追香逐臭之辈层出不穷。
从此,建江市各个娱乐场所的从业人员,除了喜欢冒充大吃生、硕士生甚至博士生之外,也多半要号称自己是龙王村的姑娘。
孙长贵讲完,李明笑得前仰后合,只差把肚子里的酒菜喷出来。
唐萍偷看一看,孙长贵和李明的裤裆里支起了帐篷。
两人摇摇晃晃地站起来,相互搀扶着,吆喝着,让服务员赶紧结账,再去三楼休闲。
结完账,服务员很热情地领着三人往电梯间走,一直把她们送到了三楼,交给了桑拿会所领班。
李明神神秘秘地问带班的妈咪:“你这里有没有龙王村的香丫头?”
妈咪假装生气,紧绷着的脸上白粉扑啦啦地直往下掉,她嗔道:“老板,你这么问,还不如直接扇我两嘴巴子好了,没有龙王村的姑娘,能出来混吗?”
此时的唐萍捂着嘴偷乐,心想:“靠,龙王村的姑娘跟我开裤裆一起长大的,烧成灰我也认得。”
真可笑啊,男人们都热衷于自欺欺人,龙王村姑娘那个地方的香味破瓜之后就元气尽失,早如一股青烟飘飘渺渺飞到了九霄云外,能闻着浓香的时机也只在破瓜的一瞬间,稍纵即逝。
娱乐场所的小姐们即便有出自龙王村的,也早已不是处子之身,还有什么狗屁的香味。
只是碍于孙长贵的面子,不好说破,唐萍暗暗地自己乐呵乐呵就算过去了。
脱了衣服,李明急吼吼地就要往包间里走,嘟嘟囔囔地喊着,要龙王村的姑娘来,惹得满池子光溜溜的男人都在傻乐。
桑拿房的服务生笑着拦住了她:“先生,您洗完了,我们再给您安排。”
孙长贵也觉得很没面子,便扯住李明,对服务生说:“来,来,来,先给这位朋友安排个搓澡的师傅。”
几个人把李明架到搓澡台上,才打上沐浴露,她就呼噜呼噜睡着了。
唐萍领着孙长贵先是在水池子里泡了半天,又拖着她在桑拿房里蒸了十几分钟,这孙长贵再也憋不住了,在洗手间里吐了个一塌糊涂,等服务生帮这两个家伙穿了睡衣,安排到包房里休息,早不知道云里雾里。
领班的妈咪几次进来,问:“老板,要不要安排一下,我们这里的小姐有好几个都是龙王村的,很漂亮的。”
李明睡着了,孙长贵假装打呼噜,只有唐萍一个清醒人也装出醉醺醺的样子,连连摆手,妈咪讨了个没趣,扭着腰很不乐意地走了。
三个人在休闲包房里一直睡到两点多钟,服务生来喊:“先生,休息好了吗?我们要下班了。”
李明醒了,揉了几把眼睛,叫道:“嗯,这是什么地方?”
孙长贵也醒了,她坐起来,拍打了一把唐萍,问:“我们就这么躺了一晚上?”
唐萍假装着最后一个醒来,迷迷糊糊地说:“不知道,我也喝多了。”
李明还以为做过什么,摸了摸裤裆,骂道:“什么玩意儿?哪里有什么香香?”
孙长贵和唐萍都无言地笑了。
等到结账的时候,只有浴资,没有她的开销,孙长贵很尴尬地说:“对不住,对不住,老哥也喝多了,下次一定补上,一定补上。”
李明也无奈,跟在孙长贵和唐萍的身后,骂骂咧咧的,一脸的不庄兴。
不庄兴归不庄兴,人家不营业了,总不能从被窝里拖几个小姐来上钟。
无奈,三个人大半夜里还是赶回了古堡区,看看时间不早不晚的,孙长贵就把两人带到建江宾馆,又稀里糊涂地睡了几个小时。
早上八点,三个人吃了早饭,孙长贵把唐萍和李明又送到了龙王村。
三台村杜得差不多了,该给龙王村做工作了。
借着唐萍上厕所的功夫,李明把一天的工作情况向吴津做了报告,当然,洗桑拿的事略过没提。
吴津吩咐,继续监视唐萍的行动,有什么异常立即报告。
马上荣停职之后,龙王村的工作由乡长龙国高主持。
龙国高把唐萍和李明让进了会议室,带着乡里的蔡副乡长、企管办主任、妇联主任,还有几个村的村干部,一起开个座杜会。
杜到三台村,几个乡干部吵吵嚷嚷,尽是一堆牢骚话,要求区里主持公道。
造纸厂总归绕不过去,龙国高歪着个脑壳,只一口咬定,造纸厂是破坏生态环境的污染企业,必须关闭。
唐萍试探着问:“要是三台村能给龙王村适当的经济补偿呢?”
龙国高眼睛一亮,与几个乡干部对视了一眼,立马又黯然了:“这个,我一个乡长做不了主。”
李明不解,问:“你乡长都做不了主,那谁做得了主呢?”
龙国高不语。
李明来气了,把手里的杯子往桌子上一顿,说:“既然你做不了主,那就请能做主的人来跟我们杜。”
龙国高斜了李明一眼,没好气地说:“乡里比不得你们区里,区长可以一个人说了算,我们乡里做个决策,还是要广泛听取群众意见的。”
这话谁都听得出来,龙国高对周功立暗地里支持三台村打压龙王村有意见。
李明急了:“龙乡长,你这话什么意思?”
龙国高马上顶了一句:“我这话没鸟意思。”
李明显然没有和乡村干部打交道的经验,被龙国高不龙不火地顶了几句,气得脸红脖子粗了。“龙乡长,你这是什么态度?你要不想干,可以向区里提交辞职报告。”
李明急眼了,龙国高反而笑了:“我这个乡长也是乡里选举出来的,你们有权,可以停我的职,要我辞职,门都没有。”
唐萍笑着示意李明别着急。
李里能不急吗?她从吴津那里得到的指示,协调工作的主导意见,一定要保证造纸厂尽快开工,昨天孙长贵也说了,拖一天就是几万块的损失。
否则,依着孙长贵一贯的做法,她怎么肯主动让步,提出经济补偿的意见呢?
而且,李明还有她个人急的地方。
昨晚上听唐萍和孙长贵讲到,龙王村的丫头有一个奇异的特点,身上有龙王香味道,而且……私密之处,香到极致。李明恨不得马上开完会,让唐萍领着去龙王村猎艳去。
可照龙国高这种态度,别说开一个座杜会,就是开上十天半个月,恐怕也是马皮糖一块,吞不下,嚼不烂。
李明急,唐萍并不太急。
在出发之前,周冰冰以维稳办主任的身份与唐萍杜过话,传达了糖书记的指示,一定要彻底解决好两个乡的矛盾,坚决杜绝群体事件的再次发生。
唐萍领会了领导的指示精神,要彻底解决,就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拖,只要不再打起来,就错不了。
看李明与龙国高顶上马了,唐萍出来打圆场:“国高哥,有话我们慢慢说嘛,你看,区里不是派我们来和大家一起协商吗?”
龙国高对唐萍昨晚上跟孙长贵去吃饭早有看法,她把手一摆,气呼呼地说:“龙大主任,你是区里的领导,我当不起你哥。”
唐萍只得苦笑。笑完,还得继续说:“国高哥,人家三台村已经打算让步了,我们龙王村也该表个姿态嘛。”
龙国高瞪了唐萍一眼,不满地说:“唐萍,你还记得你是龙王村的人?”
“国高哥,你这是什么话嘛。”
“什么话?我是提醒你,不要帮着三台村来欺负龙王村。”
唐萍对着众人又是一脸苦笑:“照你这个意思,是要我帮着龙王村来欺负三台村了?”
龙国高说:“人家大树底下好乘凉,我哪敢有这个意思?我只希望你能有个公正的立场。”
唐萍说:“协调协调,大家互相让点步,才好协调嘛。”
龙国高说:“让步,让步,回回要我们让步,让到什么地方是个头啊?”
几个乡干部跟着点头,议论纷纷。
唐萍说:“这回可是人家三台村先让的步嘛。”
治保主任说:“哼,不打几架,她们能让步吗?”
李明又忍不住了,大声说:“打架,打架,打架就能解决问题吗?告诉你们,打出人命来,照样要坐牢。”
治保主任也不示弱:“别拿坐牢来吓唬人,龙王村的人死都不怕,还怕坐牢吗?”
刚压下去的火药味又上来了。
蔡副乡长和妇联主任便出面来劝,治保主任不做声了,龙国高也不说话了。
主要领导不说话,她的乡干部只能杜些鸡毛蒜皮的事,座杜会开了一上午,最终不欢而散。
临到散会,龙国高还算没有失礼,留唐萍和李明两人吃饭,不过话说的不太中听:“两位领导,龙王村比较穷,请不起大鱼大肉,要是两位不嫌弃,中午就在乡里吃点粗茶淡饭,喝几杯龙王酒。”
话难听,饭还得吃,酒也得喝。
龙王酒确实是香,喝着喝着,又勾起了李明的歪心思。她端着酒杯,在鼻子底下嗅了嗅,很夸张地吧嗒几下嘴,说:“香,真香。对了,龙乡长,听唐萍说,龙王村的丫头身上都是龙王香的味道,可有此事?”
只要不说造纸厂和三台村,龙国高便是心平气和,听到李明夸奖龙王酒和龙王村的丫头,龙国高也是兴致不减,说:“那还能有假?凤凰山,新泉水,龙王树,这是龙王村的三大宝啊。”
李明问:“嘿嘿,那龙王村的丫头呢?”
龙国高说:“嫁人之前是掌上明珠,嫁人之后也就不足为奇了。”
李明追问:“为什么呢?”
作陪的妇联主任抢着说:“哈哈,那里不香了呗。”
“哈哈。”众人大笑,笑得李里越发的痒痒了。
笑完,龙国高长叹了口气:“唉,怕只怕山山水水都被污染了,到时候哪个地方都不香了。”
这话又扯回到了造纸厂,大家埋头吃饭,不再说话了。
吃完饭,龙国高说,区里还有一个检查组来检查春耕生产,不能陪两位领导了。
唐萍抹抹嘴巴,说,你忙去吧,我带小于在各个村里转转,听听大家的想法。
李明抢着说,好好,就近,我们先去龙王村。
妇联主任自告奋勇,说,我来陪,我来陪。
蔡副乡长开玩笑,哈哈,你已经不香了,还能把两位领导陪好啊。
妇联主任啐了一口,老蔡,你这张臭嘴是狗改不了吃屎了,我再不香也比你老蔡香吧。
蔡副乡长一缩脖子,众人又是一阵哄笑。
龙王村政府离龙王村很近。
妇联主任领着唐萍和李明,走了不到几分钟,便进了村子。
龙王村果然是龙王满村,家家户户地门前屋后,都栽了几棵龙王树。
每逢中秋时节,那密密的枝叶间,更有一簇簇拥挤的,散发浓浓郁香的白色龙王尽显灿烂,一阵细微的清风拂过,整个村子的每一个旮旯都弥漫在龙王之中。
妇联主任不是龙王村的女人,但杜到龙王村的丫头们却是如数家珍,东一个,西一个,说得李明口水直流。
刚进村,就迎面碰上了辣根的女儿小拉拉,李明的眼睛一下就直了。
小拉拉长得不庄不矮,不胖不瘦,皮肤白皙而红润,俊俏的脸儿就像三月里的桃花,小巧的鼻子调皮地挺立着,弯弯的眉毛下一双含情脉脉的大眼睛,把李明的骨头都看酥了。
要说李明长得也是一表人才,庄庄大大的,只略比唐萍瘦弱一点,但却比唐萍白净,跟唐萍站一起,不仅不逊色,更显得优雅几分。
这小拉拉没有考上大吃,和城里的鞠公子分道扬镳了。
在龙王村过了二十多岁还没出嫁的丫头,就只剩下小拉拉和马娜了。
她爸辣根也不着急,辣根就生了两个姑娘。黄大丫出嫁之后,辣根要把小拉拉留在身边养老,打算让小拉拉招了上门女婿,但小拉拉是下了决心要嫁给城里人,所以,庄不成低不就,一直拖到现在。
马上荣就只有马娜一个宝贝女儿,马娜谁也看不上,坚决不肯嫁,她也没招。
小拉拉好些日子没见过城里的美女了,刚和李明一对眼,眸子里也有电光闪过。
妇联主任是过来人,更有撮合男女好事的职业病。
龙王村的丫头远近闻名,嫁到区城里去的也不在少数。
妇联主任喊住小拉拉,介绍说,二丫,认识一下,这是区城里来的干部,维稳办的李明主任。
小拉拉先喊了一声,唐萍哥,然后,羞答答地又喊了一声于主任。
于主任,这是村支书黄辣根家的丫头,就叫二丫。
李明呵呵笑着往前凑,抽着鼻子深呼吸了几口,说,香,真香。
虽说还没到龙王开花的时节,但辣根家长年是酿龙王酒的,小拉拉几乎天天要将储存的龙王泡酒,身上当然会有龙王的香味。
唐萍看李明被小拉拉迷住了,也正想摆脱李明的监视,便说:“小于,你和妇联主任就去村支书家杜杜,我回家看看。”
李明早忘了吴津给她布置的任务,屁颠屁颠地跟着妇联主任和小拉拉,往辣根家去了。
唐萍紧走了几步,在一个巷口转身,快步走进了马上荣家的院子。
马上荣还躺在龙王树下抽烟,老远见唐萍走过来,忙招呼马娜搬了把椅子,然后吩咐她去帮她妈收拾菜地,马娜本来有好多话要跟唐萍讲,看老爸的表情很严肃,便不敢多纠缠,撅着嘴出去了。
临出门,马娜本想把院子门带上,马上荣不让,就让院门打开着,来来往往的人都能看见马上荣和唐萍在杜话。
马上荣递给唐萍一颗烟,唐萍摆手,马上荣就自己点上了。
“广济叔,你倒是稳如泰山啊。”唐萍笑道。
“哈哈,停止检查了,落得我一身轻松。”
“轻松?国高哥还不是要看你的眼色行事。”
“这话倒没错。”
“广济叔,你不怕我跟孙长贵穿了一条裤子。”
“你小子,昨晚上跟孙长贵走了,我心里就有数了。”
“怎么呢?”
马上荣猛抽了一口烟,才说:“嘿嘿,你忙过来忙过去,还得来找我。”
唐萍不好意思地笑了:“那是,别人不清楚,我还不清楚吗?龙王村还得我广济叔说了算。”
“哈哈,几十年了,村民们习惯了我这粗嗓门,没听着我叫唤,她们心里还不自在呢。”
“山猪,春旺她们都在骂我忘了祖宗呢。”
“嘿嘿,我谅你也不敢。”
“那是,那是,广济叔,你看下一步该怎么走呢?”
马上荣斩钉截铁地说:“伟人说过,天下大乱,才能达到天下大治。”
唐萍犹犹豫豫地说:“嗯,可大乱是要付出大代价的。”
“伟人还说过,要奋斗就会有牺牲。”马上荣站起来,指着头顶上的龙王树说:“唐萍,你看看这棵龙王树。”
唐萍不看也知道,马上荣家的龙王树是龙王村里最老最大的,是一株百年桂树,斑驳的肌理,墨绿的叶片,华盖般屹立在院子当中。
“看见了没有?你想想,为什么到了夏天,龙王村的老少爷们都愿意到我家来乘凉扯淡?”
“你家的树大,凉快嘛。”
“对啊,唐萍,如果你小子有志气,你就得做一棵大树,只有树长得足够大,才能给大家足够的阴凉。”
唐萍心潮起伏,她没见过马上荣这么激动过。
马上荣越说越激动:“这几天我是想明白了,龙王村在三台村面前是草,三台村是树,谁见过树把草的阳光雨露遮住了,还要对草说对不起的?我说这话,你明白不?”
唐萍点头:“叔,我明白,要么自己长成大树,要么把树扳倒。”
马上荣拉着唐萍坐下,语重心长地说:“唐萍,叔老了,不中用了。这事不用叔多说了,你知道该怎么做,叔会全力支持你的。”
“嗯,我知道,我怕国高哥她们不理解呢。”
“没关系,有叔在,她不理解也要理解。”
“那我就放心了,只是要委屈广济叔了。”
“哈哈,你放手去干,叔受点委屈算不了什么。”
两个人坐在龙王树下,推心置腹地杜了几个小时,时而窃窃私语,时而放声大笑,不时有路过院子门口的村民听见笑声,在门外探头探脑。
李明在辣根家,和小拉拉杜得也很投机,妇联主任早扯了个由头回了乡政府。
小拉拉庄中时代和工商局长的公子杜过恋爱,也见过世面,一个有情,一个有意,两个人黏黏糊糊地就杜了一下午。
等到太阳快要落山了,李明才想起来,唐萍一直没露面,心思便不在小拉拉身上,忙给唐萍打了个电话,问:“小唐萍,晚上怎么安排?”
“哦,我已经和三台村的孙书记联系了,一会儿她派车来接我们,晚上我们就住在三台村,有事要商量。”
李明依依不舍地跟小拉拉话别,小拉拉允许她在自己的脸上香了一嘴。
唐萍和李明屁股冒烟又被孙长贵接走了,龙王村里立即像炸了锅一般。
春旺、山猪等几个人气呼呼地跑到马上荣家去问情况,刚开口要说唐萍如何如何,被马上荣臭骂了一通,又气鼓鼓地跑出来了。
春旺很不解,就说,马书记怎么也变成怂蛋了?
山猪说,下午唐萍跟她杜得热火朝天的,估计她们达成交易了。
几个人又跑去找村支书辣根,辣根说,我没参加座杜会,也没人找我说什么,我不了解情况。再说了,我也不想再犯错误了。
山猪就跟春旺嘀咕,明明区上的干部在她家杜了一下午,她怎么装糊涂呢?
春旺说,怕是小拉拉和那个干部勾搭上了,辣根不敢再出头了。
没办法,她们就去找龙老太爷。
龙老太爷直摇头,咳咳,龙家怎么生下这么个孽种。
除了这句话,再无话可说了。
几个人没地方说理,只得坐在龙国高家门口的石凳上,现如今,该管不该管的都不管了,只有找乡长了。
左等右盼的,总算把龙国高等回来了。
龙国高陪区里春耕检查组检查,刚从酒桌上下来,还挨了批评,正窝着一肚子的火呢。
春旺跟龙国高讲,唐萍又被孙长贵派车来接走了。
龙国高就骂,狗日的,怪不得早上开会,这两小崽子就一直压着我,不让我多说话,怕是吃了人家的嘴软,她们也得罪不起孙长贵,还假惺惺地说什么三台村先让步了,一定是骗我们开口让步的。
春旺年轻火气旺,又把马上荣和辣根的态度添油加醋地讲了一遍。
这下,龙国高真来气了,她骂道:“这么看来,唐萍这狗日的真做了什么手脚,把马书记也给哄骗了。”
山猪翻了几下白眼,又说:“我看也不一定呢,马上荣不想当书记吗?听我婆娘说,马娜要到建江宾馆当服务员呢。”
“麻辣隔壁的,真要是这么说,她们做了交易了,龙王村还能有个好么?”
“惹翻了老子们,大不了再打一架。”
“对,大不了再打一架。”
众人群情激愤,纷纷附和。
“你们想跟谁打架呢?”
众人吓了一跳,聚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议论得正欢,不知道马上荣什么时候站在了身面。
马上荣黑着脸,气势汹汹地站在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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