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临川一语不发,冷睇着聿郸,静听着他轻然道出的一言一语。沉然一笑,他道:“你不是为和平而来的。”
“什么?”聿郸眉头稍挑。
“你在挑起争端。”他狠然又道,强缓口气,续说,“你知道我们不能这样做,我不行,谨淑翁主也不行。”
聿郸清冷一笑,眉宇间的不屑毫无掩饰。席临川心中一闷,气结之下手已然握上剑柄。
“将军……”
一声轻唤,微微的凉意抚在他扣剑的手上,低眼看去,红衣惊疑不定地望着他:“您不能……”
她垂眸一睇他的手,侧过身又向聿郸道:“我们……商量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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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氛诡异极了。
偌大的大将军府正厅中,因为摒去了全部下人,而显得很是空旷。敏言长公主与谨淑翁主并排而坐,互握着手,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郑启以手支颐,斟酌片刻,打破了沉寂:“那个曾淼,你非救他不可?”他语中一顿,“他也算罪有应得。”
席临川喟了一声:“聿郸的意思很明白。”
他看向郑启,回思着聿郸的话,一字字道:“除非答应他的要求,若不然他就会让赫契汗王直接插手此事——那就不是曾淼伏法便可的事情了,也许会任由他们处置曾淼都不必多提,如若就此挑出什么更过分的要求呢?”
他所怕的,是赫契借此理由将事情闹大,再次与大夏形成水火不容之势,到时候想收场都难。
郑启点点头,知道他的顾虑无错,苦涩一笑,目光划过红衣,又向席临川道:“可你又不肯让红衣去。”
“我不知道她们去了会发生什么。”席临川沉然道,“如果她们回不来了呢?”
郑启默了一瞬:“祁川还是大夏的领土。”
“……名义上是。”席临川颇不给面子。
厅中恢复安静,细沙穿过沙漏细颈的声音均匀地淌着,有点像狼毫划过纸张的细响,一笔笔书下过往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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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深,红衣绿袖各自躺在榻上,静静听着同样辗转难眠的对方折腾出的声响。
俄而听得绿袖狠一捶榻,万分恼怒:“就为个舞!竟让赫契人拿捏住了!”
真是有点“四两拔千斤”的感觉。
院中一片窸窣。
红衣悚然一惊,坐起身朝外看去。
她们的院子里没有种太多的东西,只要一株玉兰而已。玉兰先开花后长叶,如今刚是花苞初绽的时候,一片叶子也无,就算是再强劲的风力也不该能吹出这样的动静。
“绿袖……”红衣唤了一声,悄悄地下了榻,黑暗中示意绿袖噤声。
那窸窣声还在继续,虽并不算多么明显,但细听之下,似有至少十数人在院中疾行。
黑暗中,二人面面相觑,红衣小心地伏在了榻边一动也不敢动,过了一会儿,感觉绿袖蹭了过来:“怎么回事?”
她只能说:“不知道……”
窸窣声一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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