愕然地望了他半天,他却是再没别的反应。原来是根本就没醒来,刚才……大抵也是全无意识的。
离得那么近,近到她在暖和过来的同时能清晰地感觉到他的心跳,这心跳带着她的心也乱了起来,越跳越重,重得她不仅自己感觉很慌,更怕再这么下去连他也有所察觉。
带着心惊轻推了一推,他还是没有丝毫反应。席兰薇既想把他推开又怕太使力了反倒惊醒了他,又试着轻推了一次便不敢再动了,身子僵直地卧在他怀里了,睡意全无。
天又微微亮了一些,大约离他起身去上朝的时候不远了。席兰薇屏着息,等着时间一点点地过去,觉得总算快要熬过去了。腰间忽被一抚,都有一滞,继而整个人都有点轻轻发起抖来。
感受着他的手从她腰间缓缓探进去又无计可施,连动都不敢动一下。不错,她是觉得他并不喜欢她,但本来他就是皇帝、而她是嫔妃,若他这半梦半醒间当真要了她……她总也没有拒绝的理由。
紧咬了牙关,觉得被他抚过的肌肤都有一阵微搐。
他的手很快探到了她的后背,席兰薇死命忍着,还是在他触到了最靠下的一处伤痕时禁不住痛得浑身一栗,连眼泪都差点涌出来。
合眸强忍了一瞬将眼泪咽回去,再睁眼,又即刻连大气也不敢出了。
这才感觉到他的手虽仍环在她腰间但已停了,眼睛也已睁开,凝睇着她,目光如炬。
“陛下……”席兰薇动了动口型,颌首静默。
霍祁分明地感觉出手掌下的那一块肌肤似乎干干的、有些磨手,想起前两日的事,知道就该是那时受了杜充华罚留的伤结了疤。沉了一沉,收了手回来,问她:“没用药么?”
☆、3故人
席兰薇犹被他圈在怀里,挣了一挣希望他放手,他却好像没能明白这意思。默了一会儿,兰薇点了头,是没用药。
宫中顶红踩白的事霍祁多多少少知道一些,见她如此,便又问了一句:“太医不肯管你?”
兰薇一怔,思忖一瞬觉得只点头摇头地作答容易误会,被他这么揽着又不好下榻去写字,便一边点头一边动着口型解释:“太医开了药。”
霍祁眉宇间隐有不悦,道了句:“开了药你还不用?”
兰薇默然,实是那药味很重,夏天又热,出了门被日头一晒药味便更冲。纵使她受罚的事他知道,但她毕竟有事相求,恐他不喜那药味对她厌恶更甚,沐浴后就没再用药了。
这话于旁人而言辩解一句便是,她要解释起来就难了,一时没吭声,皇帝便也没再等她的回答,松开她翻了个身,没再说什么。
战战兢兢了一夜,目下见他不再理她,兰薇稍放了两分心,困意也随之袭来。眼皮发沉,纵是有意识地想维持清醒也还是不受控制地阖了眼。不过片刻,已睡得昏沉。
霍祁在半个时辰后起身上朝,盥洗时多少有些动静,偶尔回头看看兰薇,她竟是睡得半点意识也无。羽睫静静覆着,颈间一块翠因她侧躺而随在了锁骨上,衬得冰肌玉骨。霍祁微微凝神,眉宇浅皱,心里仿佛仍是厌恶多些,又分明有些不一样的感觉涌动着。
轻缓了口气,旁边有宦侍观察着皇帝的神色,即要去叫席兰薇起身,还未抬步却见皇帝倏尔转了身往殿外走去,末了轻声留了句:“不必扰她。”
天色愈亮,晨曦的阳光洒进半开的窗,在地上映出一片浅淡的金黄。席兰薇阖着眼微蹙了眉头,睡梦中只觉心烦不已,素白如玉的手紧握了锦被,继而又想起上一世时、得知真相的那一天,手也是这样带着轻微的颤抖紧握着衣袖。彼时她觉得……好像一颗心都要被生生撕裂开来,多年来受的委屈吃的苦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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