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的是一个缺了门牙的金发男孩儿,斯定中那天穿了件沙滩裤,晒成健康的肤色,他抄着手道:“叫你们家大人出来。”
小男孩吓得一把扔掉了手里的玩具。
一会儿邻居太太从屋子里走出来了。
然后隔壁传来吵闹之声。
不用想也知道斯定中肯定凶神恶煞的,只听到他语带威胁地大叫道:“我是她的哥哥,你的狗要是再来我妹妹门口拉屎,我就打断它的狗腿!”
埃尔森太太气得直哆嗦:“野蛮的东方人!”
一会儿他吹着口哨回来了。
斯定中靠在厨房的门上:“搞定。今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
我豪气地端出一个大砂锅:“我给你做东北菜,排骨炖豆角,等着啊。”
斯定中笑了笑,嘴上没留情:“就你那厨艺水准,也就会全部丢进去一锅炖了吧?”
我没好气地答:“你出去行不行?”
斯定中在饭桌上问:“工作签证几时到期?”
我说:“还有一年。”
他觑我一眼:“我早说让你签字之前申请永久绿卡,你不听我的话。”
我怏怏不乐地答:“我又不永远待这,要绿卡干什么?”
斯定中说:“也是。”
我们不再谈论不愉快的话题,他将白米饭和一锅菜吃个精光,潇洒驾车走了。
拉拉扯扯,谁都有错,但怎么闹,都还会彼此联系,我跟斯定中,最后还能做朋友。
人与人之间的相处,真是非常奇怪的事情。
大吵大闹,撕破脸皮,说过那么多难听的话,疯狂地宣泄出来的爱和恨,一切结束后反而能坦然相处。
而那些缄默沉重的,无声的要强和尊严,老死不相往来的绝断,才是真正的无可挽回的感情。
两个月前,那是六月份。
那时我刚搬到新家,行李箱摊在地上打开着,一切东西都乱糟糟的。
孟宏辉给我打了一个电话。
他一般不会找我,有什么事一般是通过斯爽,此番地打来,必定有事要说。
孟宏辉直切主题:“小豫儿,其他的事我不会多说,可最近情况实在不妥,你在美国,斯成这样昼夜不分每月往返,而且因为你们的事情,长时间的情绪不稳,工作强度又高,这半年来,即使他想向家人隐瞒,可是他最近状况实在不好,一直在依靠大量的镇痛药和安眠药治疗头痛和失眠,他的身体已经到了一个濒临崩溃的地步,这样下去,迟早会垮。”
我握着电话,无声地沉默。
我知道那种感觉,那种辗转难安,夜晚彻夜不眠,想念和不舍的感觉。
浑身虚弱无力的感觉,无论睡觉,起来,上班,吃饭,走路,开车,都感觉身体如此的沉重,没法呼吸,犹如被迫切开身体的一部分,那种锥心折骨的疼痛。
我想见他,想听到他的声音,想触摸他的肌肤,想拥抱他。
心理层面却知道再也不可以,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一个人的时候,难以控制的会哭,但哭过,也不会变更好,情感层面的生生割裂,透出难以忍受的痛楚毒液。
两个人有感情,两个相爱的人分开,谁都是一样的。
时间不会治愈一切。
时间最多会让你恢复平静的生活。
但心底的那个伤痕永远都在,只能带着它继续过日子。
孟宏辉说:“你们再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我很担心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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