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边走边聊天,不一会马上就要到了,这时麻三拉了拉她,这一下可把她吓坏了,急忙甩开麻三的手说道:“别这样,让全大头看到了就完了。”
麻三笑了笑说道:“嘿,看你说的,他成愣头青了,我又没对你做啥,怕啥?”
“就那也不行,我在前面走,你在后面跟吧。”
麻三这时非常明白她的意思,是啊,反正晚上说好了去小凉亭去,又不急在这一时。二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到了她的家里。刚刚走到门口,就听到哈哈一声冷笑。
“来了”说话的语声阴阳怪调。
姜银哦了一声,停止了脚步。麻三一看,这情况不对啊。还没等开口,就听到全大头笑了笑点头哈腰说道:“进哥,来了,呵呵,快快请进,我家这倒霉娘们不懂事,怠慢了你,多多谅解啊。”
“呵呵,看你说的,姜银在我家可是一点时间都没浪费啊,这路长不能怪她。快走吧,看看手伤好了没有。”
全大头笑了笑说道:“唉呀,还是进哥会说话啊,来来来,姜银你还愣着干什么呀,去彻茶去。就知道愣着,没一点眼色。”
姜娘这时正想开口,全大头,一摸脑门子狗眼一瞪,姜银没吭声,走了。
麻三心里那个臭骂啊,给自己的老婆耍狼算什么英雄好汉啊,连狗熊都不如。
“来吧”全大头又变成笑脸,甜滋滋的。麻三跟着他进到了屋子里,家里看上去有些零乱,床上的被子衣服乱七八糟的一床,看着这家伙就是一个不爱干净的人,堂屋里放着吃饭的桌子,饭碗里还有没吃完的剩菜,只见全大头一进门就拿起一块馍头撕了一块沾了沾饭汤吃了起来,吃完了一口好像才想起一样,急忙一伸手从桌子底下摸出来半瓶老白干,笑了笑,嘴里嚼得粘乎乎的馒头似乎快要掉出来似的,说:“来来,来喝两口吧,这是我从工地上带来的,正宗衡水老白干,窖藏的,可好喝了。来,都是家常菜,拼两口。”
麻三看着全大头那样子哪还有心情跟他喝酒吃菜啊,一看就脏兮兮的,说话时候唾沫星子乱窜,细眼看去,那酒杯里似乎还有喝酒时掉下去的馍花子在酒里打旋。
“不不了,刚刚吃过饭,再说了我也喝不了酒,一喝就上头。一头疼起来十天半月的好不了。这不马上收秋了,再干不了活咋行啊。”
麻三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全大头哈哈大笑了起来:“进哥,拉倒吧你,就你还提干活,你自己说说什么时候干过活啊,别以为你的事我不知道,你除了看病的手艺好,其它的啊都不咋滴。”
这家伙说话可不分轻重啊,这时麻三大概也明白这个全进以前是个什么样子了。
“以前是以前吗?现在不一样了,老婆一个人在地里忙里忙外,心疼啊。哥都醒悟了,哈哈……”
全大头也跟着笑了起来,望着配膏药的麻三说道;“这么说,我也对我家媳妇好点,说实话,有时想想他一个人在家里挺辛苦的,就是我这牛脾气啊,火一上来,啥都不顾了,其实吧气就那一阵,那一阵过去以后啊,啥都没有,你说说一个大老爷们准不能给一个臭娘们道歉吧,多没面子啊。”
正说着姜银便从外面走了进来,全大头一看,急忙夹了一片黄瓜,扔到嘴里嚼了嚼,压了口酒,清了清嗓子说道:“这回手脚挺麻索的,赶紧先给进哥端过去啊。”
“哦。”
这时姜银在外面也听到全大头的话了,心里说不出是啥滋味,端起一杯清茶放在了麻三的面前,麻三放下手里的膏药冲她笑了笑说道:“谢谢你啊,你自己不冲一杯?”
“我不渴。”
这时话还没落地,就听到全大头骂开了:“你这个臭娘们真是的,我这里都渴死了还不快点端来干嘛呀。”
姜银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手里的托盘差点倒了,急忙把茶端了过去。
“哦,给。”
全大头这时端起茶杯一仰脖就倒了一大口,刚一喝就喷了出来,大声的骂道;“你,你这个女人按得什么心啊,是不是存心烫死我你好改嫁啊。这么热怎么喝啊。倒霉娘们就是倒霉娘们。”
这时她急忙拉起椅子上的变黑的毛巾沾了沾门后的凉水递给了全大头,全大头急忙拿起来捂在了嘴上,嘴里疼得嗷嗷叫。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看就是想害死我,你说是不是想嫁了。我可告诉你啊,只要有我全大头一口气在,我就放不过你。你走到哪倒霉到哪?”
“大头,别这样,刚才还说呢?现在又开始发火了。一点都憋不住啊。再说了这杯要是不烫能泡开吗?”
全大头这时见麻三说的有道理,便不作声了,又夹起一筷子红烧腐竹吃了起来。
等了没多久,麻三把药都配好了,叫道:“来吧,把你的手拿过来看看”这时麻三把他的手打开看了看,这时才发现这个月啊又发炎了,流着油乎乎的黄脓水,一动还能看到脓水乱动啊,恶心的很。麻三顿时拿起双氧水给他洗了洗直到露出白里透红的才放手,这一下可把全大头疼得,但是又碍于面子,用那张大嘴咬着擦脸布,把麻三恶心的,真是不知干净啊,擦脸擦手的手巾又塞到嘴巴里不生病才怪啊。
终于好了,把药都涂好了,又扎了几圈纱布用绷带缠好,就起身告辞。
“我去送送医生。”
姜银低声地说了一句。想着趁这个机会多跟麻三相处一下。全大头一听,急忙大叫了一声:“这黑灯瞎火的去干吗?我去就行了,我们男人的事以后少插手。回去把床上的东西准备准备,等下要早点睡了。”
说着又端起一杯饮了下去,看着喝酒的样子特别过瘾啊,麻三也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不干不净吃了没病,怪不得人家这脑袋长得像被驴坐了一样。
“不用送了,自己家门口还能让人抢劫了不成。姜银你回去吧。”
姜银这时抬起头望了望麻三说道:“那你自己走好哦,我就不送你了。”
“嗯,好好。没事的。”
这时还没等二人多说一句话全大头就叫上了:“姜银,别磨矶了,过来陪我喝两盅。”
“我不喝酒的。”
说着全大头冲着麻三说道:“进哥,你回去吧,我让我媳妇陪我喝两盅,助助兴。哈哈”说着拉起娇滴滴的姜银就坐了下来。麻三望了望姜银,心里有点不舍啊,心想:妈的,这么好的姑娘给你真是白搭了,你都不配啊。唉!但是有什么办法啊,毕竟人家是她老公。
麻三心灰意冷的走了出去。心想等一下吃完饭就好好伺候一下姜银,想到这里他快步走了出去,这时身上的药箱子好象千斤大石头,每一步似乎都很沉重。
刚走到胡同拐弯的地方,他猛的听到有人叫了一声。麻三第一个想到了姜银,是不是全大头又强制性的要对她做什么啦。
他大步流星急匆匆的跑了回去。当他一下闯进全大头家门的时候,才发现二人还在喝酒,并没有他想象的那种场面。
麻三的突然闯入倒把二人吓了一跳,姜银急忙把手辙了回来,站了起来。全大头看了看他说着:“进哥,你这是干啥啊,我俩还没那啥温情永远呢?你这叫干的啥事啊?……真是的,破坏气氛不是……”
说着看着一脸不耐烦的样子。“没没那回事啊,我的手表好明丢了,不知道有没有掉到你家里,真是对不起打扰了哈。”
这时全大头猛的望了望他的手说道:“扯淡吗?你手上不是啊?”
麻三这时说的匆忙也没想,低头一看,是啊,手表明明在手腕上带着。“呵呵,不好意思啊,我带错手了。不好意思”说着便退了出去,姜银看了看他那窘相忍不住捂嘴笑了。
这时麻三那个后悔啊,直骂自己不争气。人家媳妇你担心个啥啊。自己只不过是这里匆匆的过客一样。
麻三这回安安心心的走到了家中,这时孔翠刚好把一桌丰盛的饭菜。见老公回来了,顿时乐了,笑着说道:“看你,真会挑时候,刚做好就来了,你是属狗的吧。”
“哈哈,我的鼻子还没那么尖。只不过在全大头家就闻到了。”
孔翠这时走过来,把水打上,端到脸盆架上说道:“来吧,刚好有点热水。”
说着把毛巾放在旁边,麻三心里那个美啊,望着干净利索的媳妇,心里感激不已。
“还是媳妇好啊,把我都当孩子带了。”
“呵呵,你们男人啊不就是老小孩啊。一点都不知道照顾自己。快点洗吧,吃了饭没事了。”
二人边闲聊边吃饭。孔翠是个不好事的女人,对自己的男人也是一百二十个放心,但是麻三就不一样了,他边吃边想着等一下跟姜银约会的事,所以吃起来饭看上去特别的香。
麻三的事暂且聊到这,再说一说姜银,姜银其实是一个很守家规的女人,但是再好的女人也挡不住男人不疼啊,得不到一点温暖的女人,心总是向往着得到一点点的慰藉,此时刚好麻三的出现,再加上一些细节上的安抚,让这个安静的女人动心了。这一点是全大头这个粗人是无法给予的。
她坐在她的对面,看着眼前的丈夫开怀畅饮,大吃大喝的样子,心里总感觉上天对她的不公。自己这么服服贴贴的伺候他,他却不能给自己一点温暖,一个觉悟的怀抱,除了吃喝,晚上禽兽般的外,始终感觉不到这种夫妻生活有什么乐趣可谈。
他不在家时就独守空房,在家更要好好的伺候他,无论什么都让他无法体验到幸福,哪怕一点点欢乐。
“看什么看啊,让你喝不喝。来,吃根鸡腿吧,再不吃可没了?”
说着全大头用筷子夹来一根鸡腿放在眼前,自己又撕了一块鸡皮大口的吃了起来,看着永远都是好胃口。
“我不吃,你吃吧。”
“你可真是的,这么好的鸡腿给你都不吃,你呀是有福不会享,吃鸡腿补鸡腿,看看你瘦得跟猴一样,压在身上都硌得慌。”
这时说的姜银无语可说了,望着他真想给他吵一架。
“好了,不吃就算了,酒也快没有了,给我买一瓶去吧。”
她看了看瓶子,剩得不多了,但是全大头一瓶下肚,以他的酒量已经差不厘了,整个大脑袋红通通的,上了头了。说话都有点不着边际。
“算了,别喝了,快收秋了。得准备准备过秋了,你的手现在还发炎,不能喝太多酒了。”
“发,发炎了怎么了,不就是几亩玉米吗?咔咔几下就完了。这事还轮不到你这个女人管哈。快去。还有个鸡没吃完呢?”
说着又拉了一块鸡皮吃了起来。看样子真是大肚量啊。
“快去啊,愣在那里干什么?”
“等下我给你剩完饭再去,先喝着那点吧。”
说着姜银端着碗走了出来,她想着那瓶底的喝了都差不多了。
出了院门,风吹来,她觉得挺凉快的,可以说是有点冷的感觉,她双手抱着胸向屋里走去。打开锅盖舀了一碗糊涂(糊涂:河南濮阳土话,指:玉米糊)端了过去,又在柜子里找了半瓶酒拎着走了过去。走到屋里递给了他:“给,这里还有半瓶,再不喝就坏了。”
“切,这酒怎么会坏呢?越放越好喝。不行,这个是我爹放的啦,不能喝,再等段时间,放久点跟我爹过年一起喝。”
“你不喝拉倒,外面这么黑,我怕。”
全大头看了看外面,骂了句:“妈的,什么鸟天这么快就黑成这样了。”
“好好,那我先喝着,你去洗洗去吧,等一下早点睡觉,给我也把水温上。”
说着抿了一口,嘴里发出“啧啧”的声音,看样子越喝越上劲啊。姜银知道让自己洗澡又想干那事了,心里虽然不想,但是他是老公啊,有什么办法呢?想到这里他摸了摸,倒一下想起了全进,是啊,现在这么晚了全进医生怎么还没来呢?会不会是忘记了呢?
想到这里她边烧水边等着口哨,一直等到自己把水烧好了,还没来,算了,看来男人都是这样啊,粗枝大叶的,不过咋想都比着老公强啊,比着老公帅,比着老公会说话,反正啥都强。
她走到外面掐了两朵月季花朵,回到屋里,把花瓣一片片的放在大木桶里,慢慢的脱下衣服,白皙的肌肤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模糊,但是很美,流水般的曲线,俨然就像美丽动人的画中美人,他轻轻的把小裤头退下,两只白而大的素乳垂下,在高低不平的地面上倒影着。
这时的夜里,静静的,厨房里还有蛐蛐在玉米拮里钻来钻去,时不时的唱上一段,把整个夜里弄得寂静无比。
远处有狗吠,鸡在树枝子上挪动的声音,远处貌似有昏昏欲睡前的孩啼声。她轻轻的抬腿进了大木桶,花瓣四处散开,温热的水冒着热气包围着她玉一样的身子,淡淡的月季花香袅袅升起,整个房间似乎都有了香味。她伸手把水撩起在身上淋着,用手轻轻的搓着身子,想着与全进能去凉亭上的情景,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就象那成型的月季,羞涩通红。
正在这时,忽然听到窗口处,几声尖锐的口哨声。把木桶里的姜银吓了一跳,急忙拉起旁边的浴巾盖住了脖子,怕被别人偷窥了似的。
她立起耳朵想听个清楚,以确定不是幻觉。这时又响起了几声口哨,姜银这时急忙小声的说道:“进哥,是你吗?”
这时外面打口哨的不是别人正是麻三,见有反应,顿时应道:“是我,你在厨房啊,快点出来啊。”
“哦,我在洗澡呢?等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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