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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壶苦笑道:“我能有什么法子?”倚了窗台默默向北方蔚蓝而清瘦的天穹望去,长叹道:“我心里很有些不安,只愿是杞人忧天才好。”

《剪春韭》在晨昏寺吹锣打鼓演了一个月,演到了一年里最严寒的时节。然长安城群众的热情将整个冬天都融化了,晨昏寺人潮涌动,寺庙里竟无一寸积雪,较之往年白雪侵檐扑帘的景象,令我一阵慨叹。

叛军这一月守在汾州城里,闭门不出。沈老将军无奈之下,便在汾水边驻军,以期良机。四面八方的物资一车一车地运到汾河边,将三十万大军养得膘肥体壮。他们都还年轻,大约是第一次出征,打了好几场胜仗,正是兴头热烈的时候。偏偏叛军不如他们的意,蜗居汾州城,三十万人的满腔热血没处洒,便日夜饮酒作乐。

军队里不少颇有文采的家伙,喝高了便作起诗来,铿锵的句子乘着寒风飞到长安城,在街头巷陌热烈鼓荡着。如今的长安城里,乞讨的小儿都能念上几句战士们所作的诗歌,在北风里哀哀地吟诵,过路人听得心头豪情起,便慷慨解囊,两边快活。

沈安乐每日上街去,听了街头那一首首战歌,便暗自记下,回来誊抄给枕壶看。枕壶每晚烧了暖炉点灯看,一面看一面笑,笑着笑着便叹气。

范可与常来我们府上,抱怨说驻扎在长安城边上的左羽林军近来真不好管教,一个个打了鸡血似的,千请万请,一定要让他们上前线。范可与喝了一盏热茶,笑骂道:“那些小子们说,若是叛军被那三十万人灭光了,他们可怎么办呢?人家上了战场,建功立业,风风光光的,他们守在后方两眼一抹黑,可不是亏大了吗?”

枕壶莞尔道:“他们是眼红玄武门那点羽林郎罢?白简夷名声大噪,连带着整个北衙禁军都脸上有光。”

范可与道:“我是怕了他们了,日日听这些老生常谈的请求,耳朵也生茧了。——听说你爹爹前些日子发脾气了?”

枕壶道:“正是。咱们长安城‘风水一轮’牵头,带上雍州、商州、豳州等十八州近千家酒楼一起,给那三十万大军送了万桶美酒。众人狂歌痛饮,闹了一宿,聚众打了好几个场子。我爹爹次日才晓得,恼得要用鞭子一个个抽,还是白简夷劝好了。”

范可与冷笑道:“战时喝醉酒?砍头也不过分!那白简夷未免也沽名钓誉得过了头罢?这是他该管的么?”

枕壶笑道:“若是喝了酒的都砍头,那叛军也不用讨伐了,咱们自己先把自己这三十万人砍光了。”

范可与挨不住笑了几声,到底又连连叹气道:“荒唐!荒唐!”

范可与虽这样说,但那三十万士兵并不这样想,长安城的民众也不这样想。他们议论纷纷,说沈老将军未免严厉得过了头,大约是老了,思想僵化了,不如白简夷将军那样,年轻力壮,还懂得变通。

话锋一转,议论到了我和枕壶头上,说沈老将军对儿子、儿媳如何如何不近人情,老丞相的夫人去世时,沈夫人还在将军府前跪着呢!捕风捉影又敷衍出一段故事,说我因跪在将军府前,竟误了见我阿娘最后一面,“哇”地在我娘灵前吐了几升的血什么的。

我听这些消息,又好气又好笑,隐隐还生出点悲凉来。

当初沈老将军出征,相送到灞桥边的是这些好心肠的长安人;如今沈老将军在风雪里支撑着这个帝国,编排他、诬陷他的也是这些好心肠的长安人。

枕壶不以为意,笑道:“你当我爹爹是水晶人吗?他年轻时在长安城里斗鸡走狗,被整座城骂作膏粱纨绔的时候,也不见他脸红。”

长安城熙熙攘攘,汾州那边自然听不到。汾州城里城外又僵持了半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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