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进去了。
赵紊戴着耳机正画画,没理他。
陈绯被无视惯了,他像只乖巧的大狗一样蹲在画架前面,嘿嘿嘿一通傻笑。
赵紊斜眼瞄了他一眼,继续不停笔地搞创作,时不时眯起眼睛看一下画面大关系。
陈绯抽抽鼻子,突然委屈起来,这人就一直这个模样,不冷不热的,原本以为他能主动回来,就代表他接受自己,说不定心里还真装满了他这个人,这自恋的猜测曾一度胀满陈绯的心,可现在,陈绯不得不怀疑,这人是真的没地方去了,真像他说的那样借宿来了。
然后自己傻乎乎地真把人当祖宗供起来,给人吃给人住,还包暖被窝。
“紊紊……”陈绯肉麻地叫了人一声,见他没什么反应,于是放心地抱着苹果摆出一副难为情的姿态,“……快过年了,你想去哪里玩玩?”
赵紊没理他,陈绯也觉得自己想一出是一出的,于是困扰地揉搓着苹果,“我们要不去荷兰把婚结了吧。”
说完陈绯就顿住了,不敢看赵紊,等了一会儿,没听见什么动静,陈绯抬头,赵紊正看着他。
于是陈绯鼓起勇气追问了一句:“你觉得怎么样?”
赵紊皱了一下眉头,摘下一只耳机,“你说什么?”
“……”
“你蹲这里干嘛,脸怎么了?感冒药在第三个抽屉里。”
陈绯抓狂了,站起来就叫:“把你的耳机都给我摘了!”
赵紊摘了耳机,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陈绯不管他手上黑乎乎的全是铅粉,把人抱起来就往外走。
赵紊推他:“干什么!我还在画画!”
陈绯嘿嘿笑着,把人放在沙发里坐好,转身从花瓶里抽了一支干腊梅,像模像样地半跪在赵紊面前,认真地道:“这是我给你的结婚信物,我要娶你、爱你、保护你。无论贫穷富足、无论环境好坏、无论生病健康,我都是你忠实的丈夫。”
话说完才意识到什么,光顾背台词了,忘记了自己手里拿的是什么。
赵紊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抽走了干腊梅在手里把玩着。
“哀愁悲怀的慈爱心,高尚的心灵,”他慢慢道出腊梅的花语,又抬眼看他,“你觉得你符合哪一条?”
此时陈绯正想着去哪里定做个像样的信物,冷不丁被问出这么一句,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哪个都不是。”
赵紊把花扔给他,站起身想回书房。
陈绯心一横,苦逼地抱住了他的双腿:“好吧我承认我是混蛋,我以前还、还那样对你,但是我现在只想跟你好好在一块,不,不仅仅是在一块,是咱俩以后就是一家的……你、你得表个态。”
赵紊:“表什么态?”
陈绯别扭:“你得说点什么。”
赵紊:“说什么?”
陈绯:“你怎么想的?”
赵紊:“想什么?”
陈绯:“你看啊,这是你家,你在这吃在这住,那你看还有我,我是怎么一回事。”
赵紊:“……你的事不该你自己解决吗?”
陈绯挫败:“就是说咱俩这关系……不明不白的,你到底是怎么个意思……”
赵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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