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啦,所有人都这么说,”梨溶眼珠子滴溜溜的望向荔枝酒,祈道:“可不可以给我喝口酒?太妃说果子酒我可以饮用才赏赐给我的。”
“不可以!谁让你吓我!”钱进来仰头猛灌,灌到鼻孔里,噗的声佝偻上身往前喷,喷得跟水枪一样,张吐舌头,瞪大鼻孔,鼓园眼睛,阵阵猛咳嗽,咳得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出来了。梨溶在旁笑得前仰后翻,擦着眼泪道:“说过要听我话,不听我话,会不得好死的嘛。”
☆、谢谢你不讨厌我
那晚他们在屋顶上坐了许久许久,梨溶断断续续的,说着话儿,好似从前从没说过这么多,盈满则溢,要一并倒出来。
“我亲眼见到,爹爹杀了娘亲与大哥,那时候,我才四岁吧。”
满地水酒,逸散于灰蒙蒙的暗色,涌上鼻尖,细嗅去令人黯然销魂。梨溶抱着酒坛子,转到钱进来没喝过的边口,试着试着浅酌了半口,放下时,稚弱如婴的眉眼里浮现醉意,丝丝缕缕鬓发随风轻扬,欲乘风飞起般。
钱进来被吓得止了咳嗽,诧异的望向十四岁女孩。
“我出生在一个看似普通的家庭里,爹、娘,上面有俩哥哥,五口之家,本该和和满满,其乐融融。但是自从我会走路思考,渐渐的,就发觉自家与别家不一样。
别人家住的是砖瓦房茅草屋,我家深宅大院,别人家的小孩滚泥地,我家小孩被迫看书习字,村里的人都说,我家是富贵人家,书香门第,知书达理,效应旧时隐士。然而只有家人知道,高墙密林里,遍布最多的,是蛇蚁虫兽。
记得有次出门,见村里有个小男孩在哭,我问他哭什么,他说他婆婆种水稻惹了两只草履虫钻进小腿皮肤里,扯不出来,那两块肉鼓得有大拇指大小,可怕极了。我便让他领我去,割破手指,滴了两滴血在伤口处,刹那间,那两只草履虫就跟开水烫过样匆匆爬出来肉皮,啪的一巴掌就拍死了。这事被我爹爹知道。他严厉训斥了我多管闲事,把我关在小屋里一天没吃饭。等我再出门时,撞见了那家老婆婆出殡。
草履虫逼出来的当晚,婆婆就中毒死了。村里大夫想不明白,这虫子虽然有毒,但毒不致死,为何会出现明显中毒症状?疑点只在我的毒血。从那之后,所有人以一种怪异的眼神瞧我,我受不了,哭着跑回家里。父亲知道我又出门闯祸,用鞭子狠狠抽了我一顿,娘相护,他连娘一起抽,一鞭鞭,抽得皮开肉绽。当晚我重病发烧,娘裹着一身伤疤来照顾我,两个小哥哥站在我旁边,都在哭,以为我快死了……”
梨溶寸寸攥紧手指,关节发白:“要那时我真死了就好了,也不致于独自面对这么多悲剧。”
“你爹不爱你。”
“不,他爱我,他跪在娘面前狠狠捶打自己胸口祈求原谅,深夜时,坐在我窗旁帮我更换抹布,几宿未眠,直至我病情转好,眼睛红的像兔子,头发白了大半!”
钱进来闷了一下:“那他为何要打你们。”
“因为他是疯子,”梨溶舔舔嘴唇,又喝了口酒,冷笑道:“浓冬深夜,他着了薄薄层亵衣躺在庭院里,如此好几番,翌日娘问起,他忘得干干净净,只能归属于梦游了,再后来,大白天的,爹光着脚,张开手臂,绕圈圈跑,嘴里嚷着‘我是只鸟,我是只鸟’……娘常搂着我,缩在床上嘤嘤哭泣,我稚嫩小手攀上她肩头,摸到她头皮上血痂……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疯了的时候开始打人。清醒过后又狂扇自己耳光,涕泗横流的道歉。
我四岁上半年,爹索性将所有时日都扎在毒物里,研究如何以毒攻毒,治疗疯病。
其实爹清醒时,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会写诗,会作画,烹饪佳肴,修建园林,屋子缺了个洞漏了点风很快就修补好。生的也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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