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叹了口气,继续道,“唯有皇帝的后嗣……”
景娴笑着回道:“皇上正值壮年,额娘不必忧心。”
太后道:“哀家也常这么劝自个儿,可是……”她微微蹙眉道,“孝贤的两个皇子尽皆早夭,她年纪轻轻,便也跟着孩子去了。皇帝表面儿上不说,可哀家知道,他心中这道坎儿永远过不去。”
景娴微微蹙起眉头。
“你正受宠,永璂是中宫嫡子,皇上是有意立太子的……”
景娴浅笑摇头道:“皇额娘,景娴从未想过,自己的儿子有朝一日会当皇上。臣妾陪在皇上身边儿的日子不短了,深知做一个好皇帝要牺牲掉多少宝贵的东西。臣妾是个自私的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心中藏着万千憾事坐在那个高高的位子上。”
“你倒是看得透彻!”太后道,“哀家方才并未讲完……皇帝不立永璂,是怕他重蹈永琏覆辙,更是因为……”她眉头越蹙越紧,“你该知道,早几年,皇帝是属意永琪的。”
景娴颔首道:“五阿哥不论弓马骑射抑或诗词歌赋均乃众位皇子中的佼佼者。”
“可惜……”太后继续道,“皇帝正准备用心教导,永琪便病倒了。”
“皇额娘的意思是……”
太后苦笑一声道:“也许,弘历真的在替先皇还债吧。”
景娴安慰道:“皇额娘多虑了,五阿哥的伤寒之症已然痊愈。臣妾听说,他今儿个一直陪在西藏王子身边,两人几乎成了好友。”
太后道:“皇后,哀家虽老,却并不糊涂。这宫里面儿的大小事儿,哀家都还算清楚。那位箫大夫的一句‘五阿哥身患隐疾’,不是险些惹怒了愉妃吗?”
“额娘……”景娴心中感叹,太后果然精明。
太后道:“景娴,你也做了额娘,你该明白,在哀家眼里,皇帝始终是个孩子,哀家是决不允许皇帝身边存在任何能威胁到他安全的人和事的。”
景娴眉头微蹙,问道:“额娘的意思是……”
太后回的决绝:“还珠格格到了该指婚的年纪,就指给那个西藏王子吧!”
晴儿端着茶盘正要给太后和景娴奉茶,听到这句话,手微微一抖,而后笑道:“太后,您和皇后娘娘聊了这么久,不口渴吗?”而后将茶盏递到太后手中。
太后笑着接过,抿了一口。
景娴道:“皇额娘,这件事儿是不是决定得太过草率了……”
太后将茶盏搁在桌上,继续道:“草率?且不论小燕子并不是金枝玉叶,即便是和敬,哀家嫡亲的孙女儿,不是也嫁给了蒙古人吗?”
景娴急道:“额驸自幼入宫,何况,和敬公主府邸便在这京城之内,并未远嫁。这西藏王子,他将来是要做土司的,小燕子若是嫁了他,定然要随他去西藏……”
“这正是哀家的意思啊……”太后道,“只有把她送的远远的,哀家才不必担心,有朝一日,她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会做出什么不利于皇帝的举动来。”
景娴道:“便是额娘有意如此,皇上怕是……”
“皇上舍不得?”太后道,“皇后,你是皇上的枕边人,这件事儿,不难做到吧!”
☆、劝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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